第95部分(第1/4 頁)
131、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門年果(上) 。。。
父皇,“皇阿瑪,這壽禮可是福惠自己親手做的呢。”
胤禛聽這稚子如此言道,便憐愛而笑:“那皇阿瑪就等著福惠的壽禮了。”
“嗯。可是皇阿瑪,也不能忘了福惠的哦。”
胤禛點了點頭,起了身面視年氏:“朕還有事,你小心養著,朕得了空再來看你。”
便如此,他來去匆匆。夏桃只能望著他消失的地方默默地散發著夜以既日的思念。
放手,便料定的結局。沒有人會在受傷後還等在原處持續等待同一種傷痛。可她還是斷了一切重回這裡,靜靜地等待,了此殘生,只當是償還,償還她負他的情深。
福惠雖然不如弘曆幼時極黯世道,卻十分聰明,想見這一身低等婆子的婦人在母妃的宮裡,便仔細打量了幾番,而後依扶了年氏:“母妃,您坐下養著,外面下雪了,您這幾日可不要出宮。”
年氏神情悲憐,與兒子寬慰了一番,才使福惠自回了宮院。轉首間,那竹桃已不再盯著殿門,只是垂首聳立著,像一顆等待蕭冬的野草。她總愛那麼仿如不存在般地立著,暗裡雖然極是希望不受重視、不為人見,可明裡卻偏偏極為不同叫人把她記住,這便是謀而未果、無慾則清。可她此刻的神色畢竟與十幾年前不同,那時的她如自由的流浪浮雲,而現在,只剩下沉重與苦迷。她們都變了,再回不去原來,自個兒已存不下什麼高傲,而她竹桃也已老沉。那些曾經最為暢快的青春、最為美麗的容顏、最為肆意的性子、最為輕快的心靈,都在歲月裡變了模樣。還能剩下些什麼?是驕傲?是愛情?是親人?
年素堯何其聰慧,早已料到,隨著自個兒的離世,年家將不傾刻崩塌,情若有實無的愛情也只是隨風,只有福惠,她是千萬地不捨。沒有母妃的孩子,要怎麼在宮裡生存?雖然皇后在一天自是不會刻待,可敏感的福惠畢竟才四歲,怎麼能承受?
“你瞭解做額孃的心嗎?”年氏的聲音如同由另一個時空震盪而來,打散了夏桃吾自的悲沉。
做額孃的心情?夏桃正要思量,卻聽年氏突得變了話意。
“小時候總遙想,我年素堯的一生定是披星綴日般得與眾不同。那時眼裡只是自己,以為所有一切都不過是我眼裡的浮沙,便是有那麼個男人娶了我,也自是他的幸事。我只於塵世一場,便是抹彩霞,於人以仰望……”
原來,年氏從一開始就沒有入世的念想,所以高傲而肆意。
“哼,可本宮畢竟只是凡塵女子,會念著個男人,會想對他好,會想為他生兒育女,會想傾我所有以示我絕好……”
“夏桃。”年氏第一次如此的稱呼叫夏桃為之一驚,在年氏的心裡,從來只有那個為奴為婢的竹桃而非個體存在的夏桃。
131、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門年果(上) 。。。
此刻,年氏如此鄭重地與夏桃對視,眸裡似乎有太多情感,又只是極混而清。最終,她收了眼色壓抑著輕咳幾聲,不再相看:“本宮乏了,你且去吧。”
就這般,就這般,如來去匆匆的胤禛一般,叫夏桃看不透這二人的心思。
如果不愛,不會跟到年氏宮院來。如果無話,不會喚了她前來……
時間真的是撐控不住的浮雲,她與他遠了,他卻與“她”近了……並不想亂了心思胡亂猜測,可面對空白的六年,愛情裡可以沉浮的波瀾實在是太多太多。無話的胤禛,有話卻未言的年氏,還有那些曾經出沒於她生活的歷史人物,是不是非要等到生命逝去,她這一生才能夠償還,能夠解脫?
十月三十的萬壽,同時亦是福惠阿哥的歲壽,也莫怪乎聖上待福惠不同,這一日雙壽,父子倆的情繫自是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麼多,明天繼續。
132
132、第一百三十章 一門年果(下) 。。。
萬壽節次日,聖駕回至宮中,後宮女眷除卻皇后皆留於圓明園。
十月初八這一日,年貴妃突然陷入昏迷,圓明園裡一時緊張起來,連小小的月地雲居里也是人臆言措。
聖駕於十月初九之一日近午匆匆而來,因即日遏陵,午時稍過又再度匆匆而去。
當夏桃再度被竹清引去,卻覺得竹子院裡雖然婢奴成群卻萬分的蕭索。
年素堯呼吸短促,已是出氣多於吸氣,本就素白的膚色蒼白得驚人。夏桃見她如此,突得就受不住這種生活即將盡頭的酸澀,霧上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