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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了下去。又黑又冷,他瘋了似的去找,完全不顧自己骨折了的右腳踝。看到顧寫意死氣沉沉仰面躺在那裡時,他甚至不敢走上前去確認。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麼?”聶子夜問。他不等顧寫意回話,自顧自接著說道:“當年邊洲軍抓住我說是奸細,其實不假。”
顧寫意的眉頭短暫的皺了下,只一瞬,又恢復平淡。
“我的家鄉,就離這不遠。”聶子夜淡淡笑著:“因為緊挨著邊洲,苛捐雜稅繁重,還總會有兵油子們去村裡鬧事。哥哥們有的逃走了,有的被抓進軍營再沒回來。每次兵油子們一來,娘就會驚恐地把我塞進缸裡,完後壓上無數東西,有一次差點被悶死。”
聶子夜輕笑出聲。顧寫意微微眯起眼睛,抿住唇角。
“後來,村裡來了兩個陌生人。大方的給我們吃的,還很和氣的和我們這些小毛孩聊天,問我們想不想每頓都能吃飽。怎麼會不想呢,做夢都想嗬!他們挑選了幾個孩子,教授我們很多很新奇的東西,包括怎麼識別藥草,怎麼竊取資料……怎麼討好男人。”聶子夜的手搭在顧寫意腿上,清麗的臉湊近。大而空洞的眼裡,清晰的折射出顧寫意的臉。
顧寫意看著他的眼:“你沒有做任何背叛我的事。”如果有的話,怎會讓他活到今天?
“是,我沒有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情。你派人去查我的底細,還讓人照看我娘。”聶子夜輕輕靠在顧寫意肩膀上:“你說過只要我聽話就養我一輩子。只要不用再捱餓,不用再擔驚受怕,我何必當奸細。”
顧寫意緩緩開口:“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
聶子夜雙手環住顧寫意,將頭靠在他的頸部,像是在尋求庇護,低聲喃喃道:“我的腳摔斷了,把你拉到這已是極限。無悔坡這麼陡,你的傷又不能用力顛簸,沒有食物,最重要的是沒有藥……我們現在怎麼辦?怎麼辦?”
顧寫意永遠表現的從容不迫:“邊洲軍中有軍用犬,可靠嗅覺找到我們。”
只可惜兩個時辰後,顧寫意就開始發高燒,盜汗,額前的黑髮黏在臉頰上,更襯著臉色蒼白。聶子夜慌了手腳,剛伸出手準備去探他的體溫,卻猛地被顧寫意抓住。顧寫意力氣大的不像一個垂死的病人,將聶子夜扯進懷裡扒起了衣服。
聶子夜下意識往外推他,結巴道:“你,你幹什麼?”
顧寫意咬著牙,齒縫間迸發出兩字:“我冷。”
身子緊貼著,聶子夜清楚感覺到顧寫意已經冷得渾身打顫,觸手都是黏膩的冷汗。
聶子夜不由的心神一震,略一遲疑,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服,有將顧寫意的衣服解開。兩人無阻隔的擁抱在一起,外面蓋上兩人的衣服。
聶子夜坐在顧寫意的腿上,顧寫意摟住聶子夜的腰,將頭枕在他清瘦圓潤的肩上。此刻,萬物俱籟,彼此呼吸可聞,聶子夜覺得自己僵硬的像塊木頭。
顧寫意身子抖的厲害,不停的冒冷汗,粗重的喘著氣。聶子夜慢慢,慢慢地伸出雙臂摟住顧寫意,聆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體溫。肌膚是如此的飢渴,渴望著溫暖與撫慰。
喜歡看他豪爽乾脆地嬉笑怒罵,喜歡看他意氣風發地發號施令,喜歡看他睥睨天下地指點江山……
當年在邊洲,聶子夜曾借顧寫意醉酒爬上過他的床。原本是想利用身子討好這個少年皇子,也好日後收集情報。可真當躺在他身邊,臉對著臉看著顧寫意熟睡的容顏時,心底深處早已麻木的弦被輕輕撥動,發出微不可聞的嗡鳴。
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人吶。午夜夢迴,睜開眼就能看見,伸手就能觸碰到,簡單無聲的相守,竟能讓人感覺如此的安心滿足。
太累了,顛沛流離的人生,只是想好好休息,有人陪伴。
你說過你會信守諾言的,對吧?
聶子夜慢慢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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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懷前等人找到他們時,兩人依靠彼此取暖,硬是撐過了那艱險的一晚。
顧寫意毫無預警驀然睜開雙眼,眸光銳利如刃掃視過去,不見半分頹廢落魄。數十鐵骨錚錚的大漢未發出任何聲響,齊齊跪倒在地。
聶子夜睜開迷濛的雙眼,只一眼就明白怎麼回事,鬆開環抱顧寫意的雙手。
莫懷前面色難看,神情憔悴地捧著衣服,隨行的大夫忙從藥箱裡取出藥膏。顧寫意由著他們伺候自己更衣換藥。
“幫他看看腳踝。”顧寫意突然道。目光看向被擠到一旁的聶子夜。
聶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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