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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寫意,你不能死,不能死!
人與人體質不同,那日在無悔坡,顧正凜是頭幾個暈厥的人。待到醒來,居然發現自己已被送回了邊洲!他的四哥顧慧中滿面疲憊對他道:“咱們的皇上永平帝設計謀殺顧寫意,連帶咱們也要一併剷除。如今……如今,咱們只有暫且留在邊洲避禍了。”
顧正凜瞪大了雙眼怔怔望著顧慧中,顧慧中移開視線,不肯與他對視。
顧正凜像是想笑,又像是在哭。猛然一把抓住顧慧中的衣袖,語帶著顫音道:“為什麼會這樣?五哥已經答應回京了呀,他已經答應回去了啊!”
顧慧中的手不可抑制的輕微顫抖著,去扒顧正凜緊若鐵鉗的手:“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從長計議。”
顧正凜眼神呆滯地坐在那一動不動,顧慧中被他的神色嚇的心驚肉跳,慌張道:“老六,老六……”
顧正凜雙手捂住臉,喉嚨間嗚咽一聲失聲痛哭起來。“是咱們害了他啊!五哥若是留在邊洲,天下間誰能傷他?都是我們害了他啊!”
顧慧中亦是失神片刻,輕嘆道:“都是命,這是咱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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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你說什麼才算真正的強?”
“有能力保護所愛之人,讓他們幸福安康就是強。”
“這樣就算嗎?……耀,你說呢?”
“照我說,真正的強就是無需依靠任何人,獨自也能活的很好。”
“真像是你會說出口的話。”
“那你說說看什麼是強,驕~陽~小弟弟!”
“我……我不知道。”
“笨蛋!”
“……莫耀,你不用每次一抓到機會就諷刺我吧!”
“哈哈哈,我就諷刺你,我樂意,你能怎麼著?”
…… ……
“驕陽,別灰心,你一定能行。”
“這樣就認輸了?太難看了吧伍驕陽!出去可別說你是我外甥,我丟不起那人!”
驕陽,驕陽……寫意……寫意……
顧寫意慢慢睜開雙眼,入目的是漫天星光。夜來風急,風吹過身旁的忘塵草,發出輕微地嘩啦嘩啦的聲響。顧寫意強撐著身子,顫顫巍巍站起來,跌跌撞撞向前走。他還不能死,有太多的事情沒有解決,有太多的人情沒有償還,有太多的怨恨沒有發洩……他還沒有找到那個答案。究竟什麼才是強?
血汩汩流淌,顧寫意用難以想像的意志力忍著劇痛為自己簡易包紮,又掩蓋住自己的血跡與步行留下的痕跡。就這樣,不知又往前走了多遠,終究因失血過多,再度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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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瞼上彷彿塗了一層膠水,顧寫意幾次試圖張開都未果。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
顧寫意的神經像是猛地被針紮了一下,驀然睜開雙眼。
怎也想不到,竟然是聶子夜!
顧寫意不動聲色的檢視四周,是坡體因常年風化形成的類似碗型的洞。緊挨身邊擱著一個用樹枝與藤草編織,勉強可稱為簡易擔架的東西。想必聶子夜就是靠這個東西才把他拖到此處。胸口的傷處已經被細心地重新包紮過,火燒火燎的疼痛感略微減輕,該是敷上了一層草藥。
顧寫意麵上不露絲毫喜怒。為什麼會是完全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聶子夜?
聶子夜手中拿著幾個不知名的野果,一跛一拐地朝他走來。顧寫意這才發現聶子夜的右腳腳踝亂七八糟纏著衣服撕碎後的布條,血跡已然滲出來。聶子夜神色自如道:“你的命可真硬,匕首紮在心臟處都死不了。呵,發現你還有氣時,我以為你壓根就沒長心呢!”說著,挨著顧寫意坐下,將野果遞到他眼前:“你的傷口我重新包紮過。這個季節找不到合適的藥草,也就地蜂子勉強有鎮痛的作用。給,把這個吃了。”
顧寫意沉默的接過野果,什麼話都沒說,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咬著吃。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般的平靜,可止不住顫抖的手和艱難的吞食洩露出他的痛苦。顧寫意垂下眼瞼,蝶翅般的濃密睫毛掩住了眸子中所有的光芒。聶子夜失神地凝視著他的側臉。嘗試著去想像表面上看起來如此乖覺聽話的顧寫意,內心又是怎楊的一番驚濤駭浪怒火中燒。
說來好笑,因為賭氣,聶子夜不肯吃顧寫意為他準備的食物,總要偷偷倒掉自己再做,沒想因此避過中毒。他一輩子都不會告訴顧寫意,當看到顧寫意宛如斷線紙鳶滾落山坡時,自己毫不猶豫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