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病好。
印象中,小喬哥哥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涼冰涼的。鎮上有人說閒話,言道這是因為喬易是天生冷血薄情。他卻固執地認為,是小喬哥哥不好好吃飯,沒有像他一樣長出一身肥肉,所以才會冷。
而且,發燒的時候,他的小喬哥哥,就成了他的“冰冰”,連敷額的冷巾也可以省了。
那時,他總是厚顏無恥地攥著小喬哥哥的手,按著自己的小額頭或者小胸口,小喬哥哥即便無奈已極,也會配合地擠出抹難得的笑,‘還說幫我捂手?你這小東西,怎恁的無恥?’
就算再無恥一點,我也不想……不想……
不想什麼呢?
東方不敗驀然驚醒。
手指在眼角碰到了溼潤的痕跡,既然還能流眼淚出來,他便知道自己退燒了。
——竟然活了過來?
他撐起虛弱的身子,環顧四周——有那麼一瞬間,他是希望發現自己身處“濟生堂”的老宅的。
然而畢竟不是。
“嘩啦”,竹簾被掀了開來,一個面帶笑容的少年端著碗藥走了進來,熱情地招呼他,“你果然醒了!快來喝藥!小爺我可是熬夜給你煮了一宿!”那笑容,卻是怎麼看怎麼假,怎麼看怎麼暗藏著一股怨念。
“這是哪兒?你救的我?”他接過藥,卻並不急著喝。藥顯然是剛出鍋的,連藥碗都還有些燙手。然而,這點兒熱度,卻遠遠不能跟他陽炎焚身之痛相比。
“是公子救的你!他都為你忙了兩天一夜了!害的我也得幹陪著!”少年翻了個白眼,一把拉開緊閉的窗簾,刺目的陽光讓東方不敗不由眯了眼睛,“這是和善堂!三溪鎮唯一的一家營業的醫館了!”
“……你家公子,是和善堂的大夫?” 東方不敗嗅了嗅碗裡的藥,被那翻湧上來的苦味兒弄得一陣噁心——他從小怕苦,每次吃這種沒辦法一口嚥下的湯藥,總要先在嘴裡含一大塊冰糖,而且喝完之後還得再嚼三塊兒才行——然而,自己弄藥吃的時候方便,這在外人面前,還是不好意思開口要冰糖。
“區區山野小鎮的大夫如何救得了你!”少年又翻了個白眼,“若不是我家公子,你現在怕是已經經脈錯亂、七竅流血、爆體而亡了!”
“……”敢問你家公子是?
東方不敗話還沒出口,竹簾又一次被掀了開來,一個人影逆著光站在那裡,也不進來,因為光線的緣故,看不清容貌,甚至連衣服的顏色也看不清,只是撲面而來一種青草和露水的清冽味道。
“公子?”那跳脫的少年歡快地跑過去。
“甘草,把這個給他。”清冽的聲音幾乎跟夢境裡的人重合在一起,東方不敗睜大眼睛,卻始終看不清他的樣貌。
那人遞給少年一個小紙袋後,目光在東方不敗身上微微一停留,發現他已醒了,便冷冷地低聲呵斥了一聲,“胡鬧!”
東方不敗愣了一愣,正待說些什麼,那人卻已轉隨身出去了。
少年疑惑地看了看他家公子的背影,又疑惑地看了看發愣的東方不敗,小聲問道,“喂?你跟我家公子是不是認識的?”
東方不敗耳尖動了動,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我還是頭一次看見公子為不相干的人生氣!”少年又又翻了個白眼,似乎也對自己很是無奈,“不過也是,我跟了公子這麼多年,倒真真不知道你這號人物!剛才那一問,算是我傻了!喏,公子讓我給你的!”
東方不敗接過紙袋,手指在紙袋凸起的肚子上一摸,臉色突然變得十分古怪,開啟來一看,果然是四塊兒冰糖。
‘一塊兒喝藥的時候含著,三塊兒喝完了再吃。’冷冰冰的,卻隱藏著一絲溫柔的聲音突然從記憶中蹦到耳畔。
“是什麼啊?”少年好奇地看著他。
他髮絲下耳尖不為人知的一紅,手指迅速地掐緊袋口。
“切!不告訴就不告訴!”少年哼唧一聲,掀簾出去,“真是忘恩負義的小氣傢伙!”
“……”他仿若不聞,又輕輕地、彷彿害怕那東西消失一樣地小心開啟袋口,還是那四顆冰糖,一顆不多,也一顆不少。
他眼中閃過狂喜、不知所措還有驚慌,心情的劇烈變化讓他突然咳嗽起來,手上的藥也灑了些出來。
他慌亂地把冰糖塞到嘴裡,也顧不得燙,竟一口把藥悶了下去,然後手足並用地爬下床,跌跌撞撞地穿過竹簾,跑出門去。
院子裡,甘草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方才還瀕死一般的人從身邊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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