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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卻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薰香味道。
令人作嘔。
清易?
氣海混混沌沌的,經脈中的真氣不受他控制地運轉著,卻與走火入魔不同,彷彿遵循著某種莫測的規則。
怎麼回事……
他皺了皺眉,一手按著太陽穴,一手撐著床褥坐起身來。
頭腦混混沉沉的,眼睛仍然睜不開。可是,透過手指間的觸覺,他卻敏銳地查知——他身下的,是細膩絲滑的綢緞,而非濟生堂那乾燥柔軟的棉布床單。
黑木崖?
他劇烈地咳了一聲,胸口有些悶,加上頭腦的昏沉,竟有些窒息的壓抑感。
清易呢?清易……不,不可能是夢……若不是清易,我怎可能還活著……
‘教主醒了!快叫平一指來!’零碎的腳步聲漸漸逼近,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教主!’
……楊……楊蓮亭?
‘正是小的!教主可有什麼吩咐?’
什麼時辰了……
‘回教主,午時剛過。’
午時……我睡了多久?
‘這……三日了……自屬下找到教主之時起,已有三日了!今天是八月十九了!’
……三日?
他皺著眉,手指用力抵著眉心,隱隱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需要記起來。然而頭腦中還是一片混沌,除了“清易”二字,再也想不起其他的東西。
他心口惶惶的,於是習慣性地去摸胸口掛著的銅墜——這一摸,卻在原本光滑的墜面兒上摸出了凹凸不平的觸感——八月十九玄武門。
——清易的留訊……?
他摩挲著那銅墜兒上的七個字,有些疑惑。
——為什麼他要把我送回黑木崖?又讓我今日去玄武門?
——這豈非多此一舉?莫非……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他搖搖頭,皺緊了眉頭。
——不可能。他做事那麼周全,一定還留了別的東西……
他想。
‘教主?’楊蓮亭又說,‘平一指到了,要現在請脈麼?’
楊蓮亭。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臥榻前面那個模糊的跪伏的影子,不露出一點試探的神色。
是他叫你來的?
他讓你給我的東西呢?!
‘誒?!啊……那個啊,喬、喬大夫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就是叫小的代為傳達一聲,說是今日在玄武門外的長亭等您……您看,我都差點兒給忘了,真該死!該死!’
滾!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眼前仍然是一片模糊,但比方才好了許多。
——果然是清易……
——玄武門……
——玄武門是在定州城的南邊……
——午時都過了,我得快些。
他赤著腳踏在地上,鞋也忘了穿,越過楊蓮亭,徑直向屋外走去。
‘教主!平一指他……’
滾!
他揮了揮衣袖,用了絲內力,直接扇翻了楊蓮亭。
‘唔!教主!你不能去!’
‘那個喬易是朝廷的人!那是個陷阱啊教主!’
——不可能。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腳步一頓,被刺眼的午日給耀花了眼。
——若是他存心害我,又何必救我?又何必……
唔……
他提起少許能夠駕馭的真氣,飛身躍下陡峭的巖壁,疾疾地向山下掠去,那急促的動作又牽動了他下面還未痊癒的傷口——讓他清楚地知道,三天前的決絕和殘酷並非幻象。
——總之,就算楊蓮亭騙我,那墜子上的字也不會是假的!
秋日的光亮,彷彿全部集中在那大開的玄武門的方向。
他離城門越來越近了——隱隱的,也聽到城門那邊傳來行人商旅的吆喝聲、牛羊聲和轆轆的車轍聲……
“師父?師父?你醒醒,咱們快進杭州城了!”
……杭州?
“已經快到杭州了麼?”
他嘆息著睜開眼,撥開那隻在眼前狠命搖晃的手,對他新收的、也是他唯一的弟子道,“阿堂,可還有酒?”
“誒?我說師父呀,你又不愛喝酒,幹嘛老灌自己?這剛睡醒的……”頭髮亂糟糟的青年摸摸腦袋,不清不願地從馬車的車座下面挪出了一個半空的酒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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