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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和仙長所想一樣,要那些虛名有何用?修為,自是必須要有的,也是必須要修的,否則無以添壽。但,若真是要拿命去求那些天大的功名,小弟和仙長一樣不敢苟同。”
“是,你功德再高,名聲再盛,功德簿上所記的有天高了去,若是惹惱了冥帝帝尊,他一樣可以立時取你性命。這種事,咱們又不是沒見過?!天則多了,悖逆帝尊當死,也是天則法則所定之一。這些人就是死腦筋,擺明吃力不討好的事非要去為,真是愚不可及!”
“聽仙長一言,小弟著實是受教得緊,怪不得仙長你明裡暗裡一直都有所偏頗,小弟今日才算是真長了見地!”
“不過,小弟還是以為,仙長你有些時候還是委婉些得好。你瞧,即便是白水,夠風光了吧?能不能成上神,何時能成,也得靠她有修為。即便有了修為,也得玉帝帝尊跟前的人肯認是不是?即便玉帝帝尊跟前的人不敢有失公允,但,也要她先有了修為方可哪!如果真成不了上神,冥帝帝尊即便想讓她再多活幾年,那也得大家眾目睽睽看著哪!”
“不不不,話也不能這樣講。既然你不把兄長當外人,兄長今日就不妨再多言幾句。即便大家同樣是上神,彼此一模一樣的功德修為,送到冥帝帝尊那裡,冥帝帝尊偏偏判你比另外一個少活幾年,誰能說他判得不對?!再說了,咱們上界德高望重卻白白枉死短命的,又豈在少數?要那些修為名聲又有何用?就連那些凡人都知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時候天要你死,你能奈天何?!”
“咱們不說那些沒用的凡人,就拿咱們上界而言,就說那位西王母,應該算最尊貴的上神之一了吧?到底冥帝帝尊判了她多少壽數,是整整一百萬年,還是隻能夠活九十九萬年,玉帝帝尊也還得拭目以待不是?再拿白水來說,即便她成不了上神,抑或成了個修為最低的上神,冥帝帝尊就是不讓她死,偏要讓她活滿一百萬年去,天則自是違了,可是玉帝帝尊能奈何?”
“仙長你——”
“怕什麼?這裡又無旁人,除了這隻有些眼熟的小鯉魚精,半個人影也沒見!她一個妖孽,能奈咱們何?!再說,我也沒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言辭不是?再說了,這些玄機,很多人一早比我琢磨得還要精深,你沒見那些傢伙們一個個見了冥帝帝尊,一副阿諛奉承恨不能整副身家性命都貼上去的嘴臉?和他們比起來,你兄長我這些小伎倆又算得了什麼?”
“那是,那是。”
“自然是如此,我從來不打誑語,不像某些人。”
“仙長,小弟我眼下最好奇的是,會由哪位來接替文昌星的位子?”
“反正輪不到你我,你瞎操心什麼?”
“是是是,仙長說的甚是。”
“哈哈哈……”
兩朵軟綿綿的筋斗雲,在這江面上停留了許久,一直不停地呱噪著,直至漸行漸遠,再也聽不見其上的人聲。
我再往下在沉了沉,直至將自個沉至江底最深處,抱著面前的一塊石柱,將腦袋藏進那些石塊的縫隙間。小臉上皺成一團,屏住氣息,強忍著心口處的尖利之痛,生怕叫那些來往的活物平白瞧見了我此刻的形容。
歧華,原來你不是不能給青痕壽數,是你果真不樂意呢。
就連這些過路的小神小仙都知道白水在你心內的分量,就連他們都知道即便她成不了上神,沒有修為,你也一定會違了天則法則,賜她百萬年的壽數。
當日你為了救活她,才特地捏了青痕,讓我為你供養那隻蚌珠,平白取了我萬年的壽數。青痕在你心內,就連那隻鸞鳥都比不上呢。
小小的手心叫我攥得生疼,江水沉沉,原先湍急的水流竟陡然間緩下,仿似遲遲的柔波,繞過我尚未長足的身量,一下一下,撫著我的髮絲與衣衫。一縷淺淡的天光,隔了頭頂的江水,輕輕覆在我滿是傷痕的魚尾之上。
幾隻多嘴的飛鳥,自半空中一掠而過,一面撲騰著雙翅,一面彼此間不停吱吱喳喳地吵鬧著,長腿掠水而過,驚破了滿山滿谷的空寂。
第十一章 稀罕的寶貝
幾條首尾相連的商船自我身邊徐徐駛過,一個滿身綾羅肥頭大耳的傢伙正執了一隻酒盅立在其中一間船頭飲得起勁,驀地彎腰瞧見了江心內的我,一把扔了手內的物什,只管在甲板上扯直了脖頸衝周圍那些人跺腳大叫著。
“鯉魚精——”
“兄弟們快看,這江底居然藏了一隻鯉魚精!”
“二弟說的沒錯,這裡果真有一隻鯉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