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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睨一眼自個身後的空曠處,黝黑的面孔上,俱是抑都抑不住的笑意。
他在笑呢。
我抱著面前的樹幹,自一棵纖細的小樹背後探出小臉,得意異常地朝他轉下眼眸,再格格笑出聲。
第二十一章 消失的寶物
2010年12月21日18:36
颯颯的秋風,好像轉眼間就吹落了枝頭的黃葉呢。
很快,便再看見皚皚的白雪,覆蓋著江水上一路順流而下的小舟。天上一輪圓月,照得江水好像白雪一般閃閃發光。
我坐在船舷之上,一面用小小的魚尾輕輕敲著身下的水波,一面低頭忙著捏我手心
內的泥偶。
身旁的甲板上,放著才剛捏成的那幾個。
一雙小小的手掌,叫入夜的寒氣凍得通紅,不過,青痕並不怕冷呢。
髮絲,衣衫,臉龐,最後才是眉眼。
我高舉著手內的物什,就著皎潔的月色,瞪大眼眸,仔細端詳了半日,越瞧自個心內越歡喜得緊,埋頭當個寶似得小心再細細雕琢著。
身後,飄來再熟稔不過的酒糟之香。
“捏成了?”
我得意異常地朝他揚一揚手中的泥偶,今晚,他遠比往日要早回船一個時辰,月亮都不曾落下呢。
“他就是那個男人?”
我瞪他一眼,垂下小臉,指尖輕輕撫過他狹長的眼眉,一面脆聲應著:“赤霞呢。”
“誰是赤霞?”
我含笑斜睨他一眼,故意用身下的魚尾拍幾下弦板,就是不應。
“這一個呢?”
這一個,青痕原本想要捏成師傅的模樣,可惜我費了許多氣力,卻始終捏不好他的長鬚,只有那副溜光的腦門倒有幾分神似。
“哦,青痕今日還多捏了個女子?”
我瞧見他隨意握在手中的樣子,心內登時有了計較。這一個,青痕前後捏了許多次,始終只有最後這一次的身段和臉盤,與綺霞最肖。
我剛想伸手去奪,他卻故意一縮手,我登時急了,三下兩下爬上甲板,小手用力揪住他的手腕。
他低頭瞧著自個被我攥住的肌膚,隔了許久才低道:“鯉魚精,你身上的刺呢?”
我即刻鬆了手,呆呆望住他,忽又不死心地伸出一個小手指,輕輕劃下他的手心。他一動不動,默然抬眼瞧著我,卻不說話。
青痕身上原先的刺,果真沒有了。
“鯉魚精。”
“那些刺是他給你的?”
我一把搶過他手內的泥偶,背過小臉,裝作去瞧自個身下的水波,只當充耳不聞。
他輕輕拍一拍手掌,好像是要撣落灰塵般,一邊大喇喇地站起身,一邊低頭含笑拋給我一句:“鯉魚精,看來你很喜歡渾身長刺?”
我猛地回過身來,擰緊小臉,兇巴巴地向他道:“我討厭你!”
“哈哈哈,好好好。”
“可是你再討厭我也沒有用,那男人不要你了。”
話音未落,人已大步而去,那股濃郁的酒香之氣,也隨之一併慢慢消去。月色如銀,映照著奔騰的江河,也照著他踏浪而去的高大身影。
簇新的衣衫下,青痕的左胸處一陣又一陣鑽心的痛楚。足下的小舟隨風搖晃,髮絲也叫風輕輕鼓起,夜闌如水,瀲灩的波光中,分明映著我小小的倒影。
岐華,好痛。
你在對我做什麼?
我要你從此之後,只屬於我。
我垂下脖頸,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個手心內的小小泥偶。
她也正朝我笑呢,彎彎的眉眼,翹起的嘴角。
綺霞。
青痕直到今日才懂得,你為什麼會喜歡滿嘴人肉氣息的張瑞文。原來,當你喜歡一個人,就連他給你的長刺,也會變成世間最稀罕的寶物。
第二十二章 偷來的浮生
2010年12月22日00:35
北風,愈發颳得緊了去。
我握著手心之內的泥偶,縱身躍入河谷深處。
那一夜,玄蛇精一夜未歸。
待到他清晨歸來,卻見我獨自坐在堤岸邊,強忍著心內的幸災樂禍,在那些叫冰雪妝成銀條的垂柳間,歪頭望向他。
就在他面前百步開外,一方陡峭的巨石正傲然矗立在江河中央。而在巨石的兩側,一塊一塊,俱是已經支離破碎的木板殘骸。
那是我與他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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