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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驤對於播州內部這種人事爭鬥,派系鬥爭,顯然缺乏足夠的瞭解,只考慮了軍事層面,沒考慮到鬥爭層面。在養馬城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單騎到海龍囤求援。對於婁山關作戰失敗,播州國防部,這個龍驤一手打造出來的最高軍事機構,經過幾天討論,皿煮投票,一致表示最大的責任人,是駙馬龍驤。建議處置:革除龍驤一切職務,以觀後效。
當初設立國防部時,龍驤曾說,這是領先時代的機構設定,播州有了這個機構,不打就先贏了一半。可是現在,這個組織,卻成了對付他自己的利刃。國防部裡坐的都是楊家的人,現在的局面是,只要姓楊,姓田,就可以有個職務來坐。反之不楊不田,不屬於新幾姓圈子裡的,播州是找不到一把椅子的,這種皿煮自有的先進位制度下,龍驤這個外人,又在播州上竄下跳,影響力甚大,自然就礙了所有人的眼。
他在立儲之爭中,也被各個派系都貼上了不可信任,沒有立場,投機分子等標籤。他不支援任何一個人做太子,甚至向楊應龍進過總捅不世襲。無太子的荒唐建言,誰能喜歡他?藉著婁山關失守的事,各方勢力口徑一致共同發難,要把他趕出播州決策層,也就不足為怪。
還是楊應龍念著他是自己的女婿,給他留了個幕僚位置,否則如今的龍驤,怕是要到前線去做個觀察員之類的職位,或者回家去混日子。不過他倒是做什麼都肯用心,聽說楊應龍下令在養馬城決戰。就急忙跑來勸諫。
“總捅陛下。岳父老泰山,這事可使不得。我們丟了婁山關,士氣已經大為受挫,官兵新勝。士氣正旺。如今正當避其鋒芒。待其懈怠之後。再行反擊。依小婿之見,官兵兵精糧足,訓練有素。非我所能抵擋。正面交戰,實非上策。不如化整為零,與官兵進行遊鬥。藏兵於民中,使其空有力氣,不知打向哪裡。我們可以趁機發動小規模突襲,燒其糧草,奪其軍械,騷擾敵人,使其不能立足。待其師老兵疲,無力為繼時,再行反擊,定可一戰功成。”
龍驤這條計策,若是鄭國寶聽到,肯定會讚一句好謀略。這幾乎就是後世一代偉人的十六字方針的轉化,若是過真用在官兵身上,倒是能讓鄭國寶吃盡苦頭。可是楊應龍卻把臉一沉“胡鬧!若你不是我的女婿,我現在就把你打出去!我堂堂總捅,百靈相助,楊家列祖列宗,十萬大山的山神,都站在我這一邊,我不去與官兵真刀真槍分個高低,卻要藏起來,搞什麼遊鬥,今後還有什麼面子?再說了,那些苗人崇拜的是勇士,敬佩的是敢與猛虎熊羆正面搏鬥的好漢,而不是你說的什麼遊鬥。若是我下令如此佈置,那些苗人就會認為我是沒有膽子的軟蛋,會離我而去。沒有了外人幫忙,我們還拿什麼對抗官兵?再說了,搞這遊鬥,我們的錢糧從哪來?拿什麼養活三軍?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若不把他們聚在一起,誰能保證這些人不做逃兵?我前腳把部隊化整為零,後腳他們就會跑回家種地,或是去投了官兵。這十幾萬人在一起,彼此監督,才沒有大規模逃跑的事發生,否則你當我樂意聚這麼多人吃糧食麼?我手上有這些人馬,是我的本錢所在,若是藏在民間,幾個鄉巴佬,就能把我捆起來交給官兵請賞。你腦子不錯,可惜終究是個外來人,不懂我們播州的實際情況,就不要亂說話了。婁山關的事,很多人對你有意見,你最近還是好好休息,多學多聽,少發言的好。”
龍驤垂頭喪氣,一腔壯志被打下去八成。自己本以為憑藉遠超時代的所學,定能大展拳腳,可惜事實卻接二連三給他打擊,就連一向支援他的楊應龍,也開始不再對他言聽計從了。更讓他灰心的事,楊應龍說的話,偏又是事實。想要搞游擊戰,群眾支援是第一位。可問題是播州自從播州搞了皿煮自油,票選宣慰之後,就沒有群眾支援了,楊應龍這個總捅,由於不是皇帝,也讓百姓覺得不靠譜,不肯支援。如果論民心爭奪,自己這邊肯定比不上官兵的優勢大。當然楊家的宗族肯定支援楊應龍,其他人的宗族,則肯定支援自己的族長。另外那些下面的老百姓,則多半支援朝廷,只要朝廷給的賞金夠高,他們誰都可以出賣。
事實上,當幾姓舊人投奔官軍,出賣婁山關的訊息傳來後。暴怒的楊應龍曾傳令,要血洗幾姓老幼婦孺,作為對背叛行為的懲罰。可是部隊派下去之後才發現,幾姓的婦孺,居然都被人保護了起來。保護他們的,偏又是與楊家關係親近的幾個大宗族勢力,他們將幾姓家眷保護轉送,悄悄的送往官兵控制區域,使楊應龍的血洗計劃徹底破產。
播州的社會保障局,第一時間偵破了這起裡應外合,暗通官兵案。但是連保障局內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