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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廠衛一體,廠自衛出。本身東廠的人員,最早都是從錦衣衛裡選拔出來,然後到東廠任職,因此,所謂東廠都是太監這種說法是絕對錯誤的。東廠裡有幾個領導是太監,不能說東廠都是太監。而且太監擔任提督東廠,也是慣例,而非硬性要求。比如明武宗正德的好基友江彬,就曾任過提督東廠,總不能說他也是太監吧?
按說東廠和錦衣衛這兩個組織,都是天子親軍,萬歲鷹犬。按照某些腦洞人士的想法,這必然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的關係。但事實上,越是這種屬於一個領導,且職能異常接近的部門,彼此之間的爭鬥就越兇狠。自來自己人整自己人最是用心,畢竟經費就那麼多,權力就那麼大,不先內鬥個高低出來,怎麼分蛋糕啊?
錦衣衛的優勢是有事可以上密摺,直送君前,而不經過通政司。但是東廠由於負責人的特殊職業,可以沒事就看到皇上,然後直接把問題口頭彙報,比錦衣衛方便的多。而且太監比指揮使通常更得皇帝信任,因此自東廠成立以來,錦衣衛大多數時候都是處於被壓制狀態。
只有嘉靖爺時,出了位十三太保陸文孚,靠著和皇帝是奶兄弟,又有衛輝府冒火救駕的大功,與皇帝不分彼此,名為君臣,情同手足。有這份感情在,才算把東廠壓的翻不過身來,那幾年東廠的人見了錦衣的人都是有多遠躲多遠,否則被打一頓都沒處申冤。
可是風水輪流轉,自從陸炳、朱希孝先後亡故,劉守有上臺,這錦衣衛可就不成了。劉守有為人骨頭太軟,扛不住事,混到見了張鯨就要磕頭,給太監認了慫,從此錦衣衛挺不起腰桿來做人。如今這駱思恭駱大金吾,也是世襲出身,他祖上是嘉靖爺潛邸出來的駱安,也算根紅苗正。可是駱思恭雖然不像劉守有那麼腿軟,但也算不上硬扎,加上沒有太強的背景,因此錦衣衛對於東廠還是個能避則避的態度。
如今這錦衣衛裡面不少人捧鄭國舅圖的也是希望再捧出一個陸炳一般的遮奢人物,重塑錦衣威風。不過在那實現之前,錦衣對東廠,在心理上還真是處於劣勢。張鯨這閹貨,還頗得萬曆生母慈聖皇太后信任,在宮裡也有背景,而且屁股是坐在太子生母王恭妃那邊的,與鄭貴妃不算一個戰壕,劉正風這事上,又有個魔教。為了這個衝突起來,鄭國寶實際上不佔什麼便宜。唯一的希望就是來的幾個嵩山太保,是沒見過世面的土鱉,拿身份一嚇唬,先鎮住他們,保下劉三爺,若是遇到個硬茬子,那就只好板起面孔,拿出混帳國戚的派頭講打了。
第四章衝冠一怒為紅顏
從衡山派創派祖師劉志謙劉大先生開始,這個門派就充滿了文青特色。比如劉祖師是變戲法的,用一套抓頭髮,抓不著就抓眼珠,再不行就插咽喉的手法,配合古彩道具,便自稱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並靠此開宗立派。這也算開了個壞頭,自劉祖師以降,衡山派人才濟濟:有變戲法的,唱大鼓的,耍猴的、學口技的,但就是沒有幾個正經有經營能力的。
最早衡山派是世襲制,掌門人世襲罔替,那時候衡山派的年景還算不錯。每年掌門人都從各地弄一些孤兒回衡山,用皮鞭加藤條,把孤兒們培養成演藝高手,再派出去為派裡賺錢。那些孩子吃的是草,吐的是奶,演出收入,全入了衡山派的腰包。
彼時衡山事業蓬勃發展,大明朝兩京十三省,各大門派,大小豪強誰家辦個喜事,要是少了衡山表演團,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
只是好景不長,劉家長房絕嗣,旁枝壓不住場子,衡山派掌門就從世襲制,變成了推舉制。結果幾大長老為了當掌門拉票,就拼命封官許願,又是改善學徒待遇,又是增加門徒福利,學習演出技巧費用,從門派公帑裡出,而演出所得,卻可揣入自己腰包。
隨著衡山派從衡山劍派,向著衡山藝術學校高歌猛進,並實行了人性化管理,整個門派的產業,就一天不如一天了。自衡山派實行推舉制近百年來,誕生了無數驚才絕豔的藝術家,為揚州瘦馬、大同姑娘、杭州船孃甚至教坊名紀的培訓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但衡山派自身,則是一天不如一天,一時不如一時。
劉正風本是劉家近支子弟,入門學徒,就是為了儘可能替旁支爭取利益。結果劉三爺在門中,除了學會如何吹的一口好簫(注意這個簫是有孔的)外,另一大貢獻,就是把衡山派僅存的二百二十畝公田,變成劉家的私田。
這一來倒算是對的起志謙公在天之靈,只是這衡山就更不容易養活人了。衡山派在衡山縣內的總舵辦事處都是租的,每年還得交租金若干,莫大先生要不多唱兩回戲,房租就只好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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