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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鼬躺在廢墟堆,滿臉汙垢微笑著死去的模樣,輪番演過,把輪幾乎能逼瘋了……顫抖、激動、扭曲,甚至有點劫後重生的竊喜……
鼬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情緒很亢奮,似乎是在…害怕?……有種遊走瘋狂邊緣……不,是崩潰邊緣的畸形恣意!打個冷顫,寒意從心底升上來,陣陣發怵。
將輪揉在懷中,聞聲細語:“是我們都活著,太好了……”
“嗯。”
當然要一起活著,誰也不準先走!他絕對不允許!否則,休怪他逆天!
最初,只是想要活下去……
然後?……然後呢?
衣角被人拉扯,迅速拉回四散的魂靈。身體習慣的做出行動,後退跳開大步,依照慣性武器反方向射出。
“住手!輪!”氣急敗壞叫出來,鼬幾乎同時出手,用苦無打偏了千本。
不到三米的射程,苦無追著千本而來打偏,點光火之間不到半秒的時間,只來得及聽到一聲“鐺!”,黑眼乞兒依然懵懂著,全然不知從死神手裡撿回一條命。
“姐姐,給點東西好嗎?”小手,捧到輪面前,黃瘦的小臉天真一片。
愣了一秒,輪連忙翻衣袖口袋,想給孩子找點什麼出來。
“吶,給。”一隻手已經伸了過去,孩子滿滿一大捧的糖果,孩子大張的嘴笑得開心。多彩的糖紙很鮮豔,和天空的灰強烈對比著。
“哇!謝謝大哥哥!”那綻放的喜悅比太陽還耀眼。撒丫子的跑開,很快就消失在一群灰色的人群裡不見了蹤影。
目送孩子離開,暗紅的眼底,看上去很溫暖。回過頭,鼬推輪一把,他今天發呆次數已超標了。
“走吧。”
相協離去,依舊是黑與白自成的一派天地。挺拔的身姿,傲然的姿態,還有那華貴的錦衣,無一不是格格不入的華麗彰顯。
前面就是預定的旅館,今晚他們要過夜的地方。
熱氣絲絲盤踞空間,盆池、小木桶,引入熱水的龍頭,作為旅館的浴室,已經算得上相當精簡舒適。尤其是這種一看就知道上了年代的老式旅館。
輪最喜歡的就是楠木的盆池,肩膀一下都浸泡在熱水裡,可以眯著眼睛犒勞奔波一天的身體,洗去疲勞和風塵。久遠年代沉澱下楠木特有的淡香,浸泡其中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可以盡情的享受。
“譁~”舀瓢水自頭頂灌下,熱水沖刷而過的爽利,足夠他把狹長的鳳眼都眯成新月狀。自盆池邊竹編小籮筐裡取來換洗的浴衣,隨意套上,因為是統一提供的均碼浴衣,就輪的身材稍微是大了點。
站在牆邊,輪招呼鼬:“鼬~換你了~”溼潤的髮絲貼著面板,熱水絲絲滑下,流入衣襟內。隆冬就是室內的溫度也頗低,沐浴過後他整個人都散發著絲絲熱氣,粉撲撲的臉頰,說不出的風情、煙行媚視,慵懶如貓。
住一個房間,就是這點不方便。非常時期,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放下窗戶,鼬隨口應了聲,視線掃過輪紅撲撲的臉蛋,越到擱浴衣的竹簍,抓起就進了浴室。比起輪的磨蹭,他只是沖掉身上的灰塵,也就幾分鐘的就出來了。
輪已經擦乾了頭髮,屈膝依在窗欞上撐著下顎出神。窗外,大雪又開始綿延千里,這個時節的水之國,儼然銀裝素裹一派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叫做雪之國也不為過。
腳步聲像是驚了輪,回眸一看便粲然一笑。挪身坐到鼬背後,接過擦頭髮的活兒,隔著毛巾揉搓黑亮的髮絲。輪的手纖細而綿軟,手指修長掌心細膩,指尖手背無一不是白嫩柔軟,全然沒有男子該有的粗獷,也是近半年修習忍術的關係才稍微些豐韌些,過去那樣一雙手,保養的像久居深宮的貴婦。
很快,墨色的髮絲就不再有水滴滴下,但擦拭的手依然沒停下來。整個人都貼在鼬的後背上,隔著薄薄的衣衫汲取鼬身上的熱氣。手臂伸出,就要環上——
“呀!”
驚呼,手臂被打理拉扯,一陣天旋地轉,人就被甩在地上。背枕著被褥,下身卻還在榻榻米上,這姿勢相當的不舒服。精壯的身軀壓上來,背光原因,看不清卻明確感知到強大的壓迫感,能噬人一般,被野獸審視的目光,如芒在背。
不敢動,扯動麵皮強笑,話還沒出口,大掌已經覆蓋住他的口鼻,壓下。手背看去如貴公子般修長的指,骨節分明形狀姣好,實則掌心異常粗糙有力。常年經久的修行,傲然的身手外就是這滿滿的厚繭,一層疊著一層。
“?……”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