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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凝視著年長者,綠色的眼眸裡閃出震驚的光芒:他知道狄休斯·阿爾法多·格林德沃是洞察人心的大師,也知道他從自己那裡“偷取”了眾多的秘密,但他從來不知道,這位睿智的年長者比那頭神秘的獅鷲還要更深刻地看破了自己的內心。“狄休斯……”
“但是哈利,路易斯告訴我,最近幾天,你對自己的忠誠產生了動搖。或許這種動搖是最輕微的,但無論我還是路易斯,都不願意看到有任何東西可能威脅到格林德沃屹立的基石。”
說著,狄休斯向路易斯·路易看了一眼。格林德沃管家對肖像深深地鞠躬行禮。狄休斯的目光隨即轉回到哈利·佩弗利爾身上。黑髮綠眸的青年此刻正凝視著他,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狄休斯靜靜地注視他;年長者的目光是嚴肅的,但同樣也很溫和,正如他生前時常注視青年的那種目光。哈利感覺像是過了很久,又或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那麼,是什麼讓你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哈利·佩弗利爾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他很想回答是西里斯·布萊克,親愛的大腳板,他曾經的、也是唯一的教父;他也很想回答是萊姆斯·盧平,溫柔的月亮臉,他的師長、朋友、鳳凰社的戰友、他教子無緣認知的父親;他同樣很想回答是彼得·佩迪魯,卑鄙的蟲尾巴,可恥的怯懦的叛徒,導致父母雙亡的直接推動者,更在他的身體和精神上都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痛苦和傷疤;他甚至也很想回答是鄧布利多、是斯內普、是馬爾福,他們在他的生命中交織出一幕幕真實與謊言、生存和死亡的殘酷畫面,用血與火逼迫他成長,肩負起他從來不想肩負、但又永遠都無法從肩頭放下的沉重的世界……
然而他最想回答的卻是哈利·詹姆·波特——那個靜靜站在自己生命前半程的男孩,那個對巫師和魔法一無所知的男孩,那個向分院帽堅定地拒絕斯萊特林的十一歲男孩,那個抽出了格蘭芬多寶劍殺死了蛇怪的男孩,那個被火焰杯帶到了裡德爾墓園目睹伏地魔復活的男孩,那個乘著夜騏穿越倫敦的夜空直奔魔法部神秘事務司的男孩,那個眼睜睜看著鄧布利多從天文塔上摔落卻一動也不能動的男孩,那個握住了回魂石、在親人的鼓勵下決然走向死亡的男孩……他不止一次設想過,如果一切能夠重來,他會竭盡所能避免那些痛苦和犧牲。然而,當梅林展示出奇蹟,他卻看到,曾經的那個男孩在一片懷疑、責難、譏諷和否定中靜靜地轉身離開。他目睹著男孩的距離越來越遠,他更清楚地知道男孩正帶著一部分不能被割捨的東西永遠地離開。他想要開口,想要大聲呼喊男孩停下,耳邊始終卻有一個帶著譏諷的聲音冷冷地提醒:他不能。
是的,他不能——這是他最深切的秘密,只能永遠地埋藏在心底。時空,永遠是最深奧的魔法,沒有人能夠參透時間與空間的奧義,也沒有人能夠輕易擾亂時空的法則。他或許曾經是哈利·波特,但此世,他選擇了成為哈利·佩弗利爾;此世的哈利·波特正在他的努力和保護下快樂地生活,他同樣努力避免布萊克、鄧布利多、斯內普和更多人的犧牲……然而他不知道,這一切的努力是否只是梅林設下的一個幻境,是否一切的結局依然會指向死亡,是否即使他設法修正了結局,過程依然充滿了鮮血、犧牲、痛苦與悲傷。
而如果是這樣,他將無法面對那些生命中至為重要的人們,更將無法面對自己——面對那個經歷了重重艱險磨難,最終贏得了生存安全,卻永遠失去了內心寧靜的曾經的自己。
“狄休斯……”
“哈利·阿爾法多·珀特拉文斯·格林德沃·佩弗利爾。”鮮少被稱呼的全名瞬間抓住了他的注意力,“無論你對自己曾經的努力,或者曾經的自己產生了怎樣的懷疑,有一句話你都不應該忘記——‘惟有過去造就現在。’”
惟有過去造就現在。
惟有現在決定未來。
像是一道閃電在頭腦中劈過,他瞬間想起了來到英國前,格林德沃別莊山谷裡那頭威嚴而神奇的獅鷲的告誡箴言。“惟有過去造就現在”,曾經的四十七年,過去的十年,共同造就了此刻的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無論空間如何轉換改變,無論命運如何曲折螺旋,時間的線性法則註定了自己依然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狄休斯。”
“我的孩子?”
“你的睿智令我無法形容地讚歎。”
“那麼你不再懷疑……你的忠誠不再動搖?”
“不再會了,狄休斯。因為有你和路易斯隨時關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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