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2/4 頁)
搞不清楚狀態。不過,不知道這個在方才大帳議會上給我圓謊的阿敦接下去打什麼主意,我這會兒卻不知道怎麼解釋,避開了他驚訝的眼神,訥口不言。
她瞥了下她母族裡年紀最小的親弟弟一眼又看向我:“難怪你能讓穆夏錯認作薩薩,看來連老天都是偏心的,竟不曾在你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連這身子也苗條如昔猶似閨女,這些年你竟沒為‘他’生育?”
“他?哪個他?”穆夏瞪圓了眼幾乎吼了出來,震耳欲聾。
這一番話立即讓那“毛”人氣得直吹鬍子,也讓我暈紅了雙頰。
我們已有一子一女,並沒想要更多……這容顏嘛,平日用現代學來的美容知識保養得法,皺紋來得緩些,不過最近這一、兩年就發覺臉上的肌膚已遠不若當年緊緻彈性,細看不得。
不過和這個時空的女子,三、四十歲就如老嫗的模樣打扮相比而言,就算我說出我的真實年齡也只怕他們說我誇大,也難怪阿敦感嘆歲月不公了。
“穆夏,你姐姐說的是真的,我真不是薩薩,也不可能是她,因為當時……”我思索著措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不是薩薩那你怎麼知道塔拉爾城被清軍所毀,又怎麼會被清軍挾持,出現在戈壁?”
因為……盯著這“毛”人,有些惱,我怎麼會料到他平空出現在我回京的路上!
“她被清軍挾持?”阿敦微詫,收斂了方才的放鬆神情,反問著她兄弟。
“是的,好幾十名,身手都不錯,要不是我們人多……哼,薩薩,哦……她,就……”這漢子實在不善言辭,完整的句子打了好幾個結。
“她怎麼可能被清軍挾持,穆夏,你可知道她是誰的女人麼?”阿敦打斷了他兄弟的話,正顏斥道。
“誰?”
“康熙。”
啊……她怎麼就這麼說出來了,那在大帳中當著噶爾丹和眾部將又為何說我是沙俄的使臣,原以為,原以為……一時,我楞在那裡幾若木雕,瞪著阿敦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話的不只是我,還有另外一個。
一時,帳內闃靜,只聞得帳內暖爐裡的果木炭,“噼噼啪啪”被火苗吞噬的聲音,燃得正歡。
“穆夏,你可明白為什麼我要在這裡告訴你這個?”阿敦緊緊盯著弟弟,見他不語又抬高嗓音重複了一遍。
“明白。”許久……他才出聲,那兩個字乾澀的如同自齒縫裡擠出。
“那就好,你去吧。”阿敦聽到他的應諾,彷彿鬆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擺手示意。
穆夏對著他姐姐微一點頭,行禮告退……一雙沉甸甸的牛皮方頭靴邁入我低著頭的視線中站定,我抬起頭來想對他再說點什麼,卻對上他的眼……漆黑的眸子裡除了滿滿的傷痛,我還看見恨意。
他……恨我?不過,也好。
穆夏……對不起。
*
“知道我為什麼要對他說這個?”
靠在軟墊上的阿敦此刻看來不似在人前慣有的那般王妃威儀,羊脂燭的火光在她身上投出點點跳動的暗影。
“這孩子對你動了心。”她輕笑著。
她的笑聲還是那般清脆,猶似銀鈴。她的臉半明半隱在光與影構成的如夢幻般魅惑的景象裡,突然覺得就像帶著一副“假面”,那擁有銀鈴般悅耳的聲音的主人彷彿又回到過去,如未出閣的女兒般年輕。
“他是我最小的弟弟,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這孩子腸子是直的,心是實的,什麼事情就只認死理兒,把心裝得滿滿的。所以,如果我要讓他死心,就得先打碎這顆心。”她看了我一眼又道:“而這錘子,就是你背後的真實,康熙的女人……呵呵。”
“不怕他說出去?”
“你是說那邊的人?”她拉了下嘴角,“不會的,他和我們偉大的丹津博碩克圖大汗可不是一條心。”
那就是和自個兒的姐姐是一條心了,這對曾經生死與共的夫妻之間這些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曾幾何時,阿敦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卻只為了幫自己的丈夫拖延一刻逃跑的時間;如今……
“穆夏說遇到你的地方……讓我有些好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清軍定是遇到了麻煩,不然皇帝怎麼會放你一人回京?”她鎖住我的視線緩緩又道:“這麻煩我估計是……糧草補給。”
她最後的這句估計只言卻不是問句,眼神與她交匯……心中豁然明亮。我說準噶爾怎麼敢公然挑釁天朝皇帝的威嚴,屢屢進犯,看來果然有萬全的準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