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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的面孔穿著法式的長襯衫—那種很多褶皺的型別—為他拉開了帷幔。
“您準備起來了嗎?”
他聽到他的耳邊響起了溫柔的聲音,順著那個聲音他點點頭。然後他就感覺到有人將他小心翼翼的托起,另一個僕人迅速在他的後背放置了一個舒適的靠墊,他依上去的時候,時間剛剛好、鬆軟適度。
之後就有水送到了他的唇邊,微微低頭,他就可以喝到略鹹的清水,雖然這不是他的口味,但不得不承認,剛起床喝上點這樣的水,很對他的口感。
拉杜在緩慢的喝過水之後,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幫他用方巾擦了擦嘴角。
服務很到位,而那人的神情也很專注,被那樣的眼神看著,會讓拉杜覺得,好像照顧拉杜、滿足拉杜一切的需求就是那人平生最大的心願。
“你是誰?”拉杜決定問一問那個人的名字,這是他第一次想要知道一個僕人的名字。
那人欠了欠身,衝拉杜露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尊貴的拉杜少爺,我是普拉提,很榮幸能夠服飾您。”然後他才將還有大半杯的水杯遞到了身後女僕手裡的托盤上,動作優雅,每一個細小的細節都是那麼賞心悅目,無不在體現著他的認真。
拉杜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也代表了他聽夠了那千篇一律的敬詞,他以為他會是不一樣的那個,現在看來,這位普拉提也同樣令人失望。
等等,普拉提?是那個普拉提嗎?據他的記憶所知,天知道是哪段記憶告訴他的,反正他就是知道,眼前這個外表俊美、身形頎長的普拉提可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麼謙恭。普拉提是來自義大利的神職人員,也是鍊金術和降魔大師,但讓拉杜注意到他的地方卻是,他唆使吉爾斯伯爵虐殺了三百名以上的男童。
而日後,當吉爾斯伯爵因為虐殺的劣行而被當成吸血鬼送上絞刑架的時候,這個自稱是普拉提的神職人員卻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普拉提,那他為什麼要來服侍自己呢?他現在應該是蒂福日城堡的座上賓才對,沒道理來服侍他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而且還表現的這麼謙卑以及專業,他的細心在拉杜看來哪怕是他們家的西斯管家也是難以望其項背的。
想了這麼多,拉杜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毒害了,管他是誰,他是不是那個普拉提與他何干?
想明白了這些的拉杜勾起唇角一笑,然後才發現他自己的身體其實已經好了很多,神清氣爽。之後他注意到,在他想事情的時候,一邊的僕人都很安靜的站在那裡等待著,沒有多話,眼睛裡也沒有不該有的好奇。訓練有素,真的是很不錯的團隊。
而當普拉提注意到了拉杜墨綠色的眼眸之後,心領神會的一笑,打了個響指後,就有男僕將拉杜在臨行前新做的衣服送了上來。
脫下睡衣,換上新衣,整個過程都是普拉提親手服侍。
早餐時間已經過去了,所以拉杜就在自己的房間吃的早餐,法式的果醬麵包以及新鮮的熱牛奶。
吃完飯後拉杜才注意到弗拉德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迅速的出現在他的身邊,這多少讓他有些不怎麼適應,他已經習慣了他哥哥的無微不至。而且他也很想鞏固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畢竟不管是哪段記憶裡,那個體貼的金髮大男孩都讓他很願意親近。
於是他開口詢問:“弗拉德呢?”
“弗拉德少爺、米爾查少爺以及親王大人還有伯爵大人去了外院的教堂。”普拉德笑著回答。
(小資料:中世紀大貴族的城堡分為內外院,外院一般都會設有小型的教堂,專供城堡內的人以及外來做客的人使用。)
拉杜皺眉,他記不起來他的前世是否有這麼一段插曲,於是只好繼續問:“為了什麼?”
“伯爵大人邀請您的父親和哥哥們去看他的唱詩班,新從莫斯科公國來了幾個十分優秀的少年,他們面板雪白,就像是牛奶;他們的頭髮金黃璀璨,就像是陽光下的向日葵;他們的歌聲美極了,就像是來自天堂。”普拉提極其盡職盡責的介紹著,不過拉杜怎麼聽怎麼彆扭,也許是因為他像是在唸詩歌一般的說法,那讓人很不舒服。
“哦,那聽上去挺不錯的。”拉杜聳聳肩,說著客套話。唱詩班?這可真是個大笑話,所有人都知道,吉爾斯伯爵在全歐洲各地打著招收唱詩班少年的名義,將那些年輕貌美的少年騙入城堡,以供他虐殺的樂趣。不過,好吧,現在還沒有多少人知道。
普拉提立刻殷勤的說:“如果您願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