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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西陵絕衝進天牢,將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雪兒抱出去,聲嘶力竭地喊著:“太醫,太醫呢?太醫在哪裡?”的時候,吳昕陡然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不過是雪兒的一場賭而已,一個用生命做賭注的賭,賭那個男人在不在乎。
看來,她贏了。
或許她早知道她會贏,否則以她對她的瞭解,她是不會這樣做的。
吳昕坐在那裡,忽而就笑了,她實在沒有想到,西陵絕那個變。態竟然還真的對雪兒動了心。
原來,他也有愛。
原來,愛是不分好人壞人的,愛了就是愛了。
她不知道,是應該為雪兒感到高興,還是應該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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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日,雪兒就來到了牢中,只是這次的身份不同,昨日還是女囚,今日卻是雪妃娘娘。
她穿著很光鮮、很亮麗的宮裝,高盤著富貴的雲髻,帶著幾個隨從,甚至走路都是兩個宮女搭著她的手,蓮步輕移、矜持高貴。
她走到吳昕的牢門前,站定。
吳昕就這樣看著她,坐在草堆上靜靜地看著她,沒有絲毫訝異的表情。
雪兒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她垂下眸子、臉色依舊蒼白,蠕動著嘴唇,聲音輕如蚊蠅:“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不”吳昕彎起唇角,淡淡一笑,“生死和權力面前,選擇更好的路,人之常情。”
“其實我……”她身子薄顫著,有些激動,伸手抓住牢樁,寬大的廣袖滑至手肘,纏滿紗布的手腕就露了出來,是她昨日割脈的傷口,白色的紗布上面甚至還能看到片片印染出來的殷紅。
她剛剛開口,似乎又想到什麼,回頭看了看幾個緊跟在邊上的隨從,終是抿了抿唇,將後面的話忍了下去。
吳昕會意,雖然她有了娘娘的身份,西陵絕那個多疑的男人終究是不會信任她的,看看那麼多隨從,誰不知道那都是那個男人安在她身邊的眼睛。
“雪兒回吧!以後也不要來這個地方,好自為之吧!我,你也不要擔心,西陵殤會來救我的。”吳昕說得極淡,可語氣卻是非常的篤定。
聽到西陵殤的名字,雪兒一顫,水眸中閃過痛意,她垂下眸子,轉身離開。
西陵殤來救她,談何容易?這密不透風、連蒼蠅都飛不進的天牢,他怎麼來救?
曾經她也是這樣想著的,等那個男人來救她,可經過幾日的沉澱,她想通了,想走出去,還是得靠自己,何況她手中有籌碼,十拿九穩。
剛開始,她還不敢去賭,自從那日西陵絕深夜過來給她擦藥、後來又在初一的早上她冰殤的毒發作之前,差人送來解藥,她就知道,她的籌碼夠分量了。
她奢求的不多,只是想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大牢、只是想好好地活著,因為只有好好地活著,才有希望,才有與西陵殤再見面的那一天。
只是。。。。。。只是與那個男人再見面的時候,他也能理解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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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客棧
西陵殤站在窗前,手提著一壺酒,凝眸望著宮中的方向,一瞬不瞬。
雖然在四王府的地下打製兵器,但是他依舊是住在客棧裡面,畢竟他如今的處境,住王府是不安全的。
於是每日就三點一線,秘密練兵的東山、打製兵器的藥廬,以及這個客棧。
夜徹底籠罩了下來,街上的燈火相繼亮了起來,皇宮裡的宮燈更是盡數點亮,遠遠望去,燈火輝煌、璀璨無比。
也不知道無心怎樣了?
嚥下心中的苦澀,他仰脖,再次飲下一口酒。
他如今每夜都要喝點這個東西,似乎也只有這樣帶著絲絲朦朧的醉意,他才能夠安然入睡。
門口傳來細碎的敲門聲,他回過神,放下手中的酒壺,點起桌上的燭臺,才走過去將門開啟。
華安閃身進來,還沒站定,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四爺,今日見李默情況如何?”
“嗯”西陵殤將門關上,走到案桌前坐下,“他同意追隨我們。”
“那太好了!”華安難以掩飾地喜悅,雙眼冒光,“四爺,那可以趕快舉事了,現在朝中局勢對我們很有利。”
西陵殤抬頭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不行,現在絕對不行,無心和雪兒還在老七的手上,我們不能硬來,老七那個人我瞭解,一旦逼急他了,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