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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丫頭後的第二天清晨。趙佑熙便被父王帶到了設於山谷更深處的無影營。
原來山谷之中,別有洞天,在小溪對面的山壁上,另有一個隱秘入口。
那道山壁,把狹長的山谷一分為二,即使有人闖進了前面的山谷,也只能看到幾間小木屋,很難發現後面的營地。
趙佑熙不由得稱歎道:“是誰找到了這麼好的地方啊。”
趙延昌告訴他:“是你太爺爺那一輩找到的,後來又經過了多次改造。這裡本來是封閉的,不僅山谷兩邊不通,跟外面也不通,是個絕谷。除非是輕功卓絕的武林高手,能從上面的山崖飛身而下,否則無路進出。”
趙佑熙恍然道:“那兩個入口都是人工開挖的?”
趙延昌點了點頭,話語中帶著深深的感慨:“別小看了一條窄窄的秘道,那可能是安南王府幾代人的心血。”
趙佑熙垂首回道:“孩兒不敢”,又朝自己的父親一拱手:“多謝您信任丫頭,把她接到了這裡。”
“傻小子”,趙延昌愛憐地摸了摸兒子的頭:“你打算過一輩子的人,父王當然會信任。”
還有一句話他沒明說,“這樣做。既是交託信任,也是趁機考驗”。他只讓俞宛秋看到了山谷的前半部分,如果被她洩露出去,就把前面的廢棄不用,反正後面的訓練營還有一個出口可以通到山下。
他們到的時候還很早,晨光初露,訓練營的演武場上已經黑壓壓的,到處都是人,入耳盡是刀劍相擊聲。趙佑熙抬眼一掃,光是演武場上,就起碼有上萬的人,不禁大吃一驚,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山谷裡,竟藏了這麼多人。
趙延昌跟他介紹說:“無影營在王府八個訓練營中人數最少,這裡的人都是從其他七個營地選拔出來的,再經過嚴格訓練,派出去執行幾個任務,圓滿完成後,才有資格進入王府擔任護院。你身邊的侍衛,都是從這裡出去的,其他七個營,沒有向王府直接送人的資格。”
趙佑熙忍不住打聽:“那,八個營地加起來,總共有多少人呢?”
趙延昌回答說:“三十萬左右吧,這些可不是烏合之眾,而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等跟朝廷打起來後,再招募的兵勇。可就不如他們了,臨時集訓的,作戰能力肯定差得多。”
趙佑熙用糅合了敬佩與心疼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親:“您平時總是出府‘會情人’,其實都是到各個營地巡視去了,對吧?”他的父王,為了安南王府的未來,不惜自汙,頂著荒yin無恥的名聲過了二十多年,真不容易。
趙延昌的眼中有驕傲,也有感懷:“是的,但這八個營,只有一個是從我手裡建立起來的,我們家從第一代安南王建起第一個營,以後大概每一代建兩個營,父王只建了一個,已經覺得對不起祖宗了。”
“可是父王您要打理原來的七個營,比太爺爺他們肩上的膽子重多了”,趙佑熙馬上表示,“孩兒跟父王比起來,才是真的慚愧”。父王跟他不同,早年喪父。年紀輕輕就承擔起了一切,連個分憂的人都沒有。越是瞭解到父王真實的一面,越是充滿了慕孺之情。
趙延昌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接著告訴他:“父王雖然只建了一個練兵營,但建起了兩個秘密馬場,總算沒辜負你爺爺的臨終囑託。他本來是打算自己建的,可是他只活到了三十四歲就被人暗殺了,那時候,我才十六歲。”
關於爺爺的死因,趙佑熙偶爾聽府裡的老人談及過,似乎另有隱情,不是對外宣稱的病死。這是父王第一次清楚明白地告訴他,爺爺是被朝廷的人暗殺的,也就是說,並非派殺手公然行刺,而是買通爺爺身邊的人做的。
趙延昌把兒子領進營地最裡面的一間屋子說:“你爺爺就是在這裡去世的。他有一次出城打獵,因為獵物頗豐,一時高興之下,多喝了幾杯,在露營的帳篷裡酣睡。不想被變節的手下趁醉刺傷,雖然當時就被其他隨從發現,就近帶到這裡急救,還是傷重不治,第二天就去世了。從那以後,這個山谷,就改名叫回望谷,你爺爺的遺體,至今還在這裡。”
在房子後面的隔間裡,趙佑熙看到黑色的靈牌上寫著爺爺的名諱。靈前點著長明燈,下面是同樣黑漆漆的棺槨,忙跟著父親跪下叩頭。
從停靈屋出來後,他忍不住問:“那爺爺陵墓裡的……”
趙延昌說:“那是衣冠冢。你爺爺死前發誓,如果安南王府不能洗雪今日之恥,不能恢復你祖爺爺真正的身份,他永不下葬!因為他沒臉去見地底下的列祖列宗。”
安南王府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