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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白色的藥丸遞到她手裡,壓低嗓音說:“把這個給太子服下,您繼續哭”
到了此時此刻,沈涵淨哪裡還有什麼主意,別人怎麼說就怎麼做。既然是皇上派來的人,她自然全心信賴,皇上肯定不會害自己的兒子。
太子服下藥丸後,高燒慢慢退去,她則“奉旨”哭得呼天搶地。
這天晚上,兩個太監和幾個暗衛一起打著火把護送沈涵淨母子從秘道出宮,在城牆腳下一處小宅院裡稍做停留。等天一亮,就乘一輛很普通的馬車離開了上京。
就在同一天,梁孝帝對外發布了太子的死訊。
據說,他守在太子的靈前七日七夜,幾乎粒米未進,數度昏迷,差點追隨太子而去。哀痛如此,沒人懷疑棺木裡不是他兒子。
“太子”歸葬祖陵那日,沈涵淨母子抵達寧州。
寧州是梁國最東端的州府,從那裡出海,有幾座很大的海島也是梁的領地,現在由鎮海將軍梁佑任戍守。梁佑任是梁氏皇族的旁支遠親,本是孤兒,一度衣食不繼,是梁孝帝把他提拔起來,從七品帶刀侍衛直接升到四品裨將,三個月後,又在朝廷急需年輕將領上陣殺敵的當兒,把他遠遠地派至海島做三品鎮海將軍。
朝臣們都以為這是皇上在給自己留後路,先派個信得過的人去整治海島,等到上京實在守不住了,好往那邊逃。
他們只猜對了一半,梁孝帝此舉,確實是留後路,卻不是給自己留。
收到兒子平安到達海島的訊息,梁孝帝先去太廟祭拜了祖先,回程途中經過勤政殿時,他停住腳步下令道:“開門。”
阮祥不解,勤政殿是開朝會的地方,一般早朝散了就會關上。這會兒天都擦黑了,還開勤政殿做什麼?
梁孝帝微微皺眉:“你楞著幹嘛,叫人來開門呀。”
“是”,阮祥答應著,又轉頭問:“要不要派人去各位大人家裡傳話?”
“不用。”
大門嘎嘎而開,望著黑漆漆的殿堂,阮祥道:“您先等等,老奴讓人點上燈。”
“不用。”
阮祥越發納悶:空蕩蕩的大殿,一個人摸黑坐在裡頭想象那情景,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皇上這樣子,看起來就很不好,可他只是個太監,除了乾著急,沒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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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幾個國家各有年號,容易弄混,索性用農曆干支紀年,丙辰,丁卯,戊寅,乙丑,庚子,辛亥
同人卷 第三百一十九章梁國易主
這天晚上,梁孝帝沒有離開勤政殿。阮祥試圖勸說皇上回去就寢,每次剛往門裡跨進一隻腳,就聽見黑暗中傳來皇上的厲喝:“出去”
阮祥不敢造次,只好在門外蹲守。三月初的天氣,春寒料峭,阮祥凍得縮成一團,想到皇上亦無任何禦寒之物,又著急又心疼。熬到下半夜,實在等不下去了,斗膽跑去鳳儀宮,把皇后從熱被窩裡叫了起來。
誰想皇后心急如焚地趕來,進金鑾殿後不僅沒勸出皇上,自己反而在裡面陪了半宿。夫妻倆一會兒低聲交談,一會兒嚶嚶哭泣,慌得阮祥拼命豎起耳朵,仔細諦聽每一個細小的動靜,就怕這兩人一時想不開,相約著在金鑾殿上自盡了。
不是他多想,實在是情勢危急。
陳致遠的西北軍已在前幾天拿下函玉關,梁瑾瑜的靖軍又於昨日攻下了通城,那是京郊最後一道屏障,估計到這會兒,兩軍已完成了對京城的合圍。
雖然如此,也不等於上京就完了呀。
這裡是皇城,從梁開國以來,年年投入大筆銀錢修築防禦工事,護城河一再加寬,牆體堅固高峻,樓頭三步一堡五步一哨,易守難攻。尤其最近一兩個月來,皇帝自知終有一日叛軍會兵臨城下,命士卒日夜加固城防,緊急囤積物資,上京城外數百里之內,幾乎連地皮都給颳去了三尺。照皇帝的話說,這樣既可以充實府庫;又免得讓叛軍就地徵募,以戰養戰。
城外百姓被搜刮一空的結果,是城內軍糧儲備達到了空前的充裕,據說,儉省一點的話,能支撐四五個月之久。那時西域之路早已恢復通行,犬戎和羯胡對中原虎視眈眈,探知陳致遠率軍遠征,定會趁虛而入。陳致遠無力兼顧,只能撤離,留下靖軍獨立支撐,攻勢大減,皇上再號令各地勤王之師馳援,梁未必不能轉敗為勝。
阮祥自我安慰的時候,不敢深究兩點:其一,所謂的“勤王之師”真的有嗎?其二,陳致遠走了,趙軍會不會來?
難熬的一夜終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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