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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成了皮包骨,再往後,開始神志不清,到她死的時候,已經跟瘋子沒兩樣,笑嘻嘻地說她兒子來接她了。”
看梁瑾瑜面露不悅,忙解釋道:“奴才的意思是,晚上不睡最傷身體,如果一個人長期失眠,後果堪慮。”
少爺要的,是身體健康、知情識趣的女人,不是蘆柴棒子,更不是失心瘋子。
梁瑾瑜總算被他說動了,鬆口道:“那你明天親自跑一趟,去把老唐接來。一定要萬分小心,別以為深山老林就安全,要隨時注意觀察周圍的動靜。”
“奴才省得的。”
第二天早上,張順出發了。梁瑾瑜坐在房裡想了又想,總覺得“是藥三分毒”,人沒病的時候應該儘量少吃,而且再好的藥方,也治標不治本。如果他不把俞宛秋像囚犯一樣關著,時常帶她到外面走走,情況會不會好一點?
這個想法首先取悅了他自己。他忽然發現,這原本就是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帶著心愛的女子,無憂無慮地在林間小路上漫步,在開滿野花的山坡上依偎,在白雲悠悠的峰頂一起品位逍遙神仙的滋味……光是想象,就讓他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世人皆以為他是那種野心勃勃、對權勢地位瘋狂追逐之人,其實他們都錯了他會弒父奪位,不過是氣父王偏心,從小就放逐他,讓他嚐盡了世態炎涼,有幾年過得跟小叫花子似的。父王呢?名義上鍛練他,實則寵幸二夫人母子,早就存了拋棄他,讓梁瑾煊繼位的念頭。
如果父王真為他著想,他不介意讓梁瑾煊上位的。反正趙取代梁、進而一統天下是遲早的事,靖國偏安西南一隅,彈丸之地,根本沒法保全,梁瑾煊得意不了幾日,就要當亡國奴。
可父王那樣對他,就跟耍猴一樣,哄著讓他做盡壞事,只為了給另一個兒子鋪路,他偏就不讓父王如意。同時也激起了一股子狠勁:你只相信梁瑾煊麼,他明明是個草包紈絝子,我才是真正的梟雄,能把靖國帶到前所未有的境界上位後,他先跟趙聯手攻梁,隨即推行新政,新政失敗後再聯合陳致遠,都不過是想賭一把而已,跟父王賭,跟自己賭,跟命運賭……雖然他心裡明白,成功的希望不是很大,所以才會事先蓋好隱居之所,連奴僕都先訓練好。
他努力過了,稱過王,稱過帝,在金鑾寶殿上接受過百官朝拜,見事不諧,激流勇退,如今安居山中,坐享傾國財富,他並不覺得遺憾。如果俞宛秋肯隨順他,他真的覺得人生圓滿了。
想到這裡,他鼓起勇氣向內院走去。俞宛秋近些日子情緒一直不穩定,他不敢輕易在她面前出現。
梁瑾瑜不禁失笑:他竟然會畏懼一個女人,說出去真沒人相信。
俞宛秋照例坐在窗前發呆,她來這裡二十多天,連內院的門都沒跨出過。隨著日子一天天流逝,她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心。
她從不懷疑自己能出去,趙佑熙絕不會放棄尋找她,他們夫妻終會團聚。她擔心的是,消失了這麼久再出現,外面的人會怎麼說,會不會趁機往她頭上潑髒水,好爭奪他們垂涎已久的太子妃寶座?
她並沒有失去理智,她必須保持鎮定,才能做出最有利的判斷。可表面上,她裝得躁鬱不安,有時歇斯底里亂砸東西,讓梁瑾瑜不敢接近。如果她一派溫和,梁瑾瑜還以為她喜歡這裡,甚至喜歡跟他住在一起呢。
梁瑾瑜輕手輕腳走進屋子,無論臉色還是語調都帶著明顯的討好:“今日天氣不錯,我帶你出去走走好嗎?”
俞宛秋的心狂跳起來,機會終於來了
不管能不能借機逃脫,能走出大門,就是巨大的進步。
她不想表現得太急切,怕梁瑾瑜起疑心,收回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故而仍維持呆滯狀,似乎對他的話充耳未聞。
梁瑾瑜又重複兩遍後,才發現不對勁,忙走近一些,貼著榻沿問:“你怎麼啦?”
俞宛秋恍若如夢初醒般,轉頭看向他時,目光迷濛空洞,是那種對現實完全絕望的空茫,不嗔不怨,無喜無悲。
梁瑾瑜慌了,愧疚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本來多聰明伶俐的女孩,因為被他長期禁閉,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憐惜不已,撫著她的頭髮,眼神溫柔似水:“我帶你去看看山裡的風景。”
俞宛秋聽話地下了榻,彷彿一個沒有意志的娃娃。
梁瑾瑜越發心疼,牽起她的手往外走,俞宛秋也沒有拒絕。
梁瑾瑜這時感到的不是愉悅,而是心酸,因為他知道,如果俞宛秋神智清醒的話,絕不會讓他碰。他想起張順說過的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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