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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以往恨不得撲上來舔她腳趾的人,如今退避三舍尚嫌不足,就像生怕被她“上身”一樣。
待終於確定她是人不是鬼後,眼神更怪異了,時不時地偷偷打量。
這些都可以不理睬,畢竟,她還是太子妃,那些人適應幾天後,照樣恢復了諂媚相,爭著安慰她、討好她。
真正讓她煩惱的,是鋪天蓋地的謠言,說得繪聲繪色,好像親眼看見她被人侮辱了一樣。偏偏謠言這東西,無孔不入、無處可查、無法可想,任你再有權勢也莫可奈何,只能在時間裡慢慢煎熬,等待人們最終對此事失去興趣。
可轉眼三個月過去了,謠言不僅沒停歇,反有變本加厲之勢,而且已經演變出數個版本。更有無名士寫成戲文,只差公開上演“太子妃秘史”了。
俞宛秋只慶幸兩個孩子都是在那之前生的,要不然,連孩子的血統都會被質疑。
就在她閉目苦思對策之際,曹大海在外面稟道:“太子妃殿下,張總管來了。”
俞宛秋三步兩腳迎出去,著急地問張懷安:“是不是兩個孩子……”
張懷安笑道:“您別擔心,兩位殿下都很好,是皇上想見您。”
俞宛秋心裡一咯噔,皇帝公公單獨傳見她,為什麼?
自她遇劫歸來,皇帝對她態度大變,雖不至於斥責她“為何沒有以死殉節”,但顯而易見的冷淡,她如何察覺不到。
趙延昌沒有像以前那樣,在啟泰殿的書房,甚至孩子們的遊戲間接見她,而是轉到文泰殿的側廳,給她分析了一通國內國外的形勢。俞宛秋見公爹神色不豫,以為他責怪自己扯了太子後腿,忙跪下道:“臣媳也勸過太子的,他說想留在這裡陪陪孩子,等阿旦過完兩歲生日再動身。”
趙延昌點點頭:“北方初定,光是軍師和幾員大將留守肯定不行,必須得太子親自坐鎮。”
“是,臣媳明白。如果父皇覺得情勢緊急,不能等到阿旦生日,臣媳今晚回去後立即收拾行李,明早就陪太子北上。”
趙延昌似笑非笑地說:“自己孩子的生日,你這個當孃的都不陪他過?”
俞宛秋一時沒反應過來,趙延昌直接道明:“你留在這裡陪阿旦過生日,讓太子先走吧。”
“是”,俞宛秋哪敢有半點異議。
趙延昌總算恢復了昔日的慈父形象,開始談笑風生,俞宛秋卻戰戰兢兢的,不知皇帝公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明明一開始臉爛得可以,怎麼又突然親切有加。
果然,估摸著兒媳婦已經漸漸鬆懈了心防,趙延昌便說出了今天召她來此的目的:“你留在南都,太子身邊不能沒人侍候。朕昨晚已經圈定了幾個人選,今早讓司禮監準備冊封典禮,等名份定下來了,就讓她們隨太子去上京,你也好安心在這邊照顧孩子。”
見兒媳不吭聲,又語重心長地說:“你放心,不管你出過什麼事,都不是你的錯,我這個做公公的,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更何況,你對皇室有功,生下了兩個好孩子,朕都喜歡得很,所以朕可以向你保證,不管未來有多少女人進東宮,太子妃始終是你的。朕甚至可以向你保證,未來的儲君,一定是堯兒,你且放寬心,不要胡思亂想。好了,你去吧,把我的話好好琢磨一下,看是不是這個理。”
俞宛秋迷迷瞪瞪地退下,晃晃悠悠地回到同心殿,一頭栽倒在床上起不來了,晚飯也沒吃,渾身燒得火滾。等趙佑熙聞訊趕回時,發現他的妻子已經神志不清了。
御醫診斷的結論是,太子妃長期鬱結於心,身體底子本就虧了,又似突遭嚴重打擊,一時支撐不住,才會病勢沉重。
問明情況後,趙佑熙怒衝衝地闖到啟泰殿,父子倆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爭吵。
張懷安守在門口不許人靠近,然後就見太子一陣風似地卷出來,厲聲吩咐手下備車,他要帶太子妃去靖蘭城療養。如果有人膽敢追過去打擾,他就索性移居普蘭,反正那裡也有太子妃的產業。至於這個“破太子、爛太子”,誰愛當誰當,他不稀罕張懷安想進去安慰一下可憐的皇上,剛把門推開一條縫,一方端硯咚地砸過來,伴隨著皇上的怒吼:“滾都給我滾遠點”
太子最後沒走成,是因為御醫告訴他,太子妃如今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宜遠行,要走也得先把病治好了再說。
這一治就治了半個月。
半個月後,阿旦的生日也過了,趙佑熙帶著妻子一同北上。趙延昌追到望仙門,攀住船上的桅杆問:“你這次去了,幾時回來?”
趙佑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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