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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還沒封為太子時收納的第一位妾侍,出身不高,永遠當不了皇后。但跟皇帝也算是少年夫妻,對皇帝來說是具有特殊意義的,若非皇帝看重,以四妃之末的淑妃,哪有資格代表宮眷參加大法會。
如果沒有壽王自請出行,太子也許會裝糊塗,皇帝病重期間,太子不宜離京,怕生變故。可壽王都這麼自告奮勇了,他怎麼也得跟進,不然豈不顯得他的孝心不如壽王?
沒想到皇帝立刻準了他的所請。話已經說出去了,皇帝也準了,再無迴轉的餘地。
在禮部為太子擬定的隨行人員名單中,又有安南王世子的大名。
十天前,這隻隊伍浩浩蕩蕩地從京城出發,太子乘坐的,乃是皇帝的法駕玉絡。這是皇帝自己提出來的,說既然是代他還願,就該啟用天子儀仗,以示對佛祖的虔誠。
沈府的人對此都持樂觀看法,認為這是在向天下人昭示,太子不僅是儲君,而且很快就會是下一任皇帝。沈湛作為太子親信,也很快會得到重用。
也許是前世做何小慧的時候宮鬥小說看多了吧,俞宛秋總覺得這事有些違背常理,皇帝不是最怕死,最怕自己被取代的麼?秦始皇晚年求長生不老術,連漢武帝那樣英明的人都沉迷於煉丹。病重的皇帝,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尤其是太子——在禮制上的僭越,因為那等於暗示他不行了,就要讓位了。
可趙佑熙走得太匆忙,晚上接旨,第二天又是四鼓起床五鼓之前趕到正陽門候駕,來不及跟俞宛秋道別。俞宛秋心裡的那些疑慮,也就沒辦法跟他說。
要說完全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不管如何,趙佑熙都陪伴了她這麼久。自從來上京當質子後,晚上只要抽得出空,他都會越牆過來看她,還送了她許多好玩好吃的東西。
那人送禮的方式是,直接擱在她的房門口,然後飛身越牆走人。她退都沒處退,難道就為了這個,專程去一趟安南王府?那不是送羊入虎口麼。
她怎麼也想不到,文氏去世的這一晚,就在她最難過的時候,那個該在五百多里外的人竟然出現在她的窗前。
趙佑熙一開口就問:“你沒事吧?”
俞宛秋詫異道:“沒事啊,會有什麼事。”
趙佑熙低笑起來:“別瞞我了,長生都用飛鴿傳書告訴我了。說府裡的人到處找你,你嚇得躲在一間反鎖的房裡,半天沒敢露頭,是不是?”
天!俞宛秋不知該笑還是該惱,這是關心呢,還是監視呢?
窗外的人語調相當不滿:“早聽我的,離開這裡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非要死賴著不走。我要去收拾那對噁心的夫妻,你又攔著不讓,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說到這裡,仿似想到什麼不可思議之事,惡狠狠地問:“你該不會看上那個噁心的老男人了吧?”
俞宛秋忙為自己洗白:“你想讓我吐死啊,怎麼可能。”
趙佑熙這才“哼”了一聲道:“要是你剛才的回答有一丁點遲疑,我立刻就去廢了他!”
“你別亂來”,她先警告,然後轉換語氣道:“不談這個了,我還有話要跟你講。”
“什麼話,你出來再說,要不然我不聽。”
看他又在耍孩子脾氣,俞宛秋突然心軟起來。他既然是隨太子去的,又是在廟裡持戒,肯定規矩多多,他很可能是偷跑來的。而且幾百裡地,就算輕功再好,也要費些功夫,這會兒還不知如何的累呢,她卻連請他進屋坐坐都做不到。
實在不忍心拒絕,便跟他約法三章:“要我出去可以,但你必須以禮相待,不能再動手動腳。”
“好,不動就不動。”他答應得很爽快。
結果呢,她一出去,立刻被他吻得天昏地暗。當她責他違諾時,世子殿下振振有詞:“我只答應不動手動腳,沒說不動嘴啊。”
兩人又糾纏了好一會,最後她出言警告:“你再不放開我,以後都別想我出來見你,這就是最後一次了。”
那人馬上笑嘻嘻地鬆開手:“你可是你說的,我現在放開,你下次就出來見我。”
俞宛秋張口欲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跟這個人講理有用嗎?即便講贏了,他的反應,只怕會更變本加厲,索性懶得講理了,直接用強的。
她決定不再浪費時間,抓緊把心裡的想法跟他說一說。
趙佑熙聽了後安慰她道:“這些你都能想到,太子如何想不到?放心,他敢離京,肯定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她哪裡是關心太子啊,太子的死活與她何干,她只是不希望趙佑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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