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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宛秋虛握著筷子沉吟道:“現在的問題是,她到這裡來多了,照樣能給人一種錯覺。”
知墨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別人會以為你跟她很要好?”
“不只如此,沒見她每次都帶兒子來嗎?別人會以為,我很疼她兒子,她兒子也依戀我。她只要把這話散播出去,再結合她的病情,自會讓人發生許多聯想,這府裡的人從來不缺乏想象力的。”
“天那,這女人真陰險。”茗香掩住嘴驚呼。
對於文佩柔這樣的女人,俞宛秋都不知該罵還是該贊。別人說她陰險,可她根本不認為自己陰險,她都是為別人好,她為俞宛秋好,為她相公好,為她兒子好。她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唯獨沒考慮自己,她帶病奔波,苦心孤詣;她忍辱負重,忍淚成全,她是最偉大的母親,最賢良的妻子。即使將來某天死了,她臨死前的種種安排也會成為經久不衰的話題。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四十二章 隔牆花影
說了不再散步的,可經文氏一番攪擾,未免心浮氣躁起來。拿著書看不進,拿著筆沒心寫,在起坐間裡待了一會,又跑到院子裡轉了幾圈。院子那麼小,人又那麼多,主子不安,下人也都跟著不安,你望我,我望你,誰都不知道該如何勸解。俞宛秋越發煩躁,終於還是伸手拉開了院門。
蘭姨追出來說:“姑娘,天都黑了,還是別出去吧。”
俞宛秋頭也不回地答:“不妨事,我就在附近轉轉,很快就回來的。”
蘭姨見攔不住,便試著提議:“要不我陪姑娘走走?”姑娘平日是不要人陪的,可園裡又發現了蛇,她實在是不放心。
沒想到俞宛秋立刻點頭應允:“也行,你就陪我去一趟薛師傅那裡吧。”
雖然府裡說起來有好幾百口人,可真要找個人說說煩心事,她還只想得起薛凝碧來。
蘭姨看了看外面的天光說:“好,你等下,我去提個燈籠,再帶上紋繡。你跟薛師傅說話的時候,我們就在繡房等著,興許還可以跟繡娘們學點新花樣。”
當蘭姨和紋繡有說有笑地提著燈籠走出月亮門時,眼前卻空空如也,兩人不禁怔住:姑娘哪兒去了?
“姑娘,姑娘”,蘭姨先喊了兩聲,沒人應。
紋繡又接著喊了兩聲,還是沒回音。
兩人開始慌了,在附近找了一圈沒找著後,蘭姨便猜測:“是不是姑娘等不及了,一個人先去了薛師傅那裡?”
紋繡已經走到她前面:“那我們也快去吧。”
而此時,漸漸迷濛的夜色裡,一顆烏桕樹的背後,俞宛秋正被一隻強壯的手臂摁在樹上,嘴巴也被捂著,直到尋找她的聲音漸漸遠去。
“你有毛病啊,劫我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我前輩子到底跟你結了什麼仇!”嘴上和身上的鉗制剛一鬆開,俞宛秋就朝打劫犯吼了起來,是可忍,孰不可忍?凡事都別太過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因為光線太暗,即使隔得很近,也只能勉強辨識到對面之人的面部輪廓,但俞宛秋還是看得見,那人在她的怒斥聲中居然笑了!
是不是深居高位的人,都多多少少有點變態?被人吼著罵著不氣,她昨兒明明以禮相待,反遭譏諷挑釁。
趙佑熙此刻心情出奇的好,因為她又恢復真性情了,不再冷著一張小臉跟他跩些文縐縐酸溜溜的話。
他壓低嗓音道:“誰劫持你了,我只是不想讓人看到而已。”
好吧,這一點她可以理解,堂堂的世子,放著大門不走,偏要從後園翻牆進來,說出去是有點不大好聽。
確定了他沒什麼惡意後,她也不慌了,扯了扯被他弄皺的衣衫問:“你不是劫持,那就是有什麼事找我了?”
他遲疑了一會才說:“我叫人調查過了,沈府這段時間確實沒丟東西。”
她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不過跟對方一貫的惡霸行徑比起來,這還算好的了,於是說了句:“謝謝”,又輕輕一嘆道:“這下我總可以洗脫賊名了吧?”
“嗯,”如果光線不是那麼暗的話,俞宛秋一定可以看見對方臉上的懊惱之色。他本是來道歉的,他想告訴她,他從沒真把她當賊,會故意那樣說,不過是為了捉弄她、恐嚇她。
可為什麼話一出口就變味了呢?好像他是來高調宣佈查案結果,給嫌疑犯恢復名譽的“世子沒別的事了吧?”雖然不明白他到底為何而來,俞宛秋也不想去深究原因,只想快點脫身,蘭姨她們在前面沒找到人,很快就會再找回來的。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