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聲命令僕婦抬人。
人命關天,俞宛秋也豁出去了,攔在老太君面前說:“真的不能搬,二太太若不信,可以問問府裡的老人,肯定有人懂這個的。”
這時一個老嬤嬤吶吶地開口道:“好像是有這個講究。”
二太太不敢瞎指揮了,怕真出了問題,她也負不起責任,眼珠一轉,乾脆向俞宛秋討主意:“那你說怎麼辦呢?”
俞宛秋在心裡叫了一聲苦,她何必淌進這渾水裡呢?二太太明顯在轉嫁責任,老太君沒事便罷,若有事,一切都是她俞宛秋的錯,誰叫她充內行的。
但亂攤子已經攬上身了,由不得她退卻,俞宛秋只好根據記憶中的急救知識,先將老太君輕輕扶起,拿過一個軟枕讓其靠背,同時命僕婦找來縫衣針,在燭火上烤過後開始刺穴放血。
刺穴放血的時候俞宛秋以為二太太會阻止,誰知她一聲不吭地站在一邊,表面上看起來是完全信任宛秋,其實不過是置身事外……俞宛秋全身冷汗直冒,若老太君今兒就這樣去了,二太太心裡會感激她吧,自古婆媳就是天敵,老太君不在了,她這個當家媳婦才是名副其實的“當家”。
中風急救的金針刺穴是刺手指,不是其他重要穴位,不然俞宛秋也不敢下手。穴位在距指甲約一厘米的手指陰面,要刺出血來,如果沒有血,還要用手去擠,十個手指都要見血。
刺了大約十分鐘後,老太君清醒了。可見古代刑法中的“拶指”之刑有多殘忍,十指連心,只不過用縫衣針刺指見血,連中風病人都能扎醒過來。
人清醒後,接著是矯正她的歪嘴,辦法是拉耳朵。將耳朵拉紅後,在兩耳的耳垂處各刺一針,刺出一滴血,幾分鐘後嘴可不歪。這樣處理後,再經大夫治療、調養,病人才不會落下後遺症。
剛在老太君的耳朵上刺出血,何太醫就來了,對俞宛秋的處理方法讚不絕口,非要問明“是跟哪個大夫學的”。俞宛秋哪裡答得出,胡謅一個名字更不妥,只能訕笑著裝傻。
因為老太君突然發病,而且狀極兇險,沈鵬穿著朝服就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大群沈府子弟,有沈鶴,沈鷗,沈鸛,孫輩的沈湛,沈淵,沈潛,以及好幾個叫不出名字的人,媳婦和孫女們更是齊聚一堂。俞宛秋進府五年,還是第一次在非年非節的日子見到這麼齊全的沈家人。
不大一會兒,老太君眼也不斜,嘴也不歪了,能開口講話,雖然有些中氣不足,但吐字清晰。何太醫一面問診一面告訴她:“今天多虧了俞姑娘,若不是她處理得當,老太君不可能恢復得這麼好、這麼快。老夫行醫多年,見過許多中風病人,好多都是被家人給耽誤的,中風倒地後,急忙扶起來抬到床上,壞事就壞在這裡。”
沈鶴不好意思地說:“看到家人中風倒地,一般人都會去扶起來吧。”
何太醫回道:“不是不能扶,要看怎麼扶,俞姑娘你過來,告訴二老爺你是怎麼做的。”
俞宛秋趕鴨子上架,只得把急救方法又當眾口述了一遍,大夥兒再次隨喜讚歎,宛秋硬著頭皮站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診脈結束後,何太醫被領到一旁寫藥方,俞宛秋上前告辭,老太君卻拉住她的手說:“好孩子,我這條老命都是你救的。以前的事真是太委屈你了,你放心,從今以後,凡事都有我為你做主。”
俞宛秋自然滿口稱謝,心裡不覺猶豫起來,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到底要不要離開沈府呢?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八章 社日辯冤
在何太醫的建議下,老太君又臥床休息了幾天,然後就到了春社之日。
社日是古時的人們祭祀土地神的日子。唐人有詩云:“鵝湖山下稻粱肥,豚柵雞棲半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歸”。說的是社日這天,村民都去土地廟了,村裡家家戶戶門扉半掩,人們先用酒肉祭過土地神,再看社戲,歡聚宴飲,直到樹影西斜,才喝得醉醺醺的由家人攙扶著回家。
因為是村寨或閭巷居民的群聚活動,故曰“社日”,取集會結社之意。
沈府家大業大,光府裡就有幾百口人,再加上本族親眷,聚在一起人就更多了,所以每年的社日都不出門,而是把親戚鄰里邀到府裡來。後園就有一座土地廟,旁邊是私家戲園子賞心閣,到了那天,戲閣大開,閣內唱戲,閣外空地上擺著流水席,僕人不分等級全都可以坐席,有時連主子也被他們拉過去飲幾杯,頗有點上位者與民同樂的味道。
一年中難得有這麼一個樂呵的日子,僕人們都很興奮,未到五更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