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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掃而光,俞宛秋摩拳擦掌地說:“把這些先收起來,然後喊她們進來打包行李,我明天就去向老太君辭行。”
二太太是當家主婦沒錯,但沈府中真正的權威是老太君,即便俞宛秋先跟二太太辭行,照樣要被領到老太君面前,因為這是大事,二太太根本不敢做主。
古代的人極重家族聲望,不管沈府的人暗地裡如何鄙棄俞宛秋,真要趕她出門又另當別論了。俞宛秋名義上是沈府的外孫女兒,又是尚未及笄的弱齡孤女,既然不遠千里投奔而來,說明外面再無別的親人。以偌大的威遠侯府,竟然容不下一個小孤女,讓人家流離失所,對素以惜老憐貧著稱的沈氏家族的聲望,以及幾位沈大人的官聲,都多多少少有些妨礙。
說得難聽點,他們情願俞宛秋因為受不了閒言閒語而病死在沈府後園,也不願放她出去。俞宛秋若因病而死,他們可以好好安葬,還能落個義養孤女、善始善終的好名聲,就像當初死在山水園的那位孤老一樣。
——把人物稱謂做了一些調整,沈鶴夫妻是沈府第二代,故稱二老爺和二太太,因為沈府第三代中也有不少子弟成家立業了,他們的妻子才稱某奶奶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七章 因緣巧合
主意打定,俞宛秋第二天就去了老太君所居的樂壽堂。
威遠侯府佔地很廣,從後面的山水園到前院的樂壽堂要走好一會,而樂壽堂還只是居中的房子,屬於侯府主院西路三進房屋中的第三進。至於俞宛秋所住的地方根本不在主院範圍,屬於侯府的後花園。
西路第一進房屋,正房住著現任威遠侯沈鵬,東廂住著沈鸛一家人;第二進住著沈鶴和沈鷗兩家人;第三進的正房便是老太君所居的樂壽堂,兩邊廂房住著兩位老姨太太。
從房屋的分配上也可看出古代社會的嫡庶、長幼之別,沈鵬是嫡長子,所以承襲了威遠侯爵位,住了第一進清晏館的正房。二弟沈鶴雖然辭官在家,可他也是老太君所生的嫡子,不僅掌家理財,還住了第二進寄暢居的正房。三弟沈鷗是妾室所生,即使已做到了從三品的督察院副督御史,在家裡也只能住廂房。據說沈鶴幾次要把正房讓給沈鷗,沈鷗哪敢僭越?姑且不論庶出,論排行他也是弟弟。
俞宛秋初進府時,因為身體極差,需臥床靜養,老太君特地讓人傳話,不要她請安。她一來有孝在身,二來也怕過病,便也知趣地不在樂壽堂露面。直到病徹底好了之後,才每逢初一十五去應一下景。
蘭姨對此頗有微詞,覺得姑娘不夠殷勤,若能每天請安,討得老太君的喜歡,在沈府的地位必能得到改善。
可惜俞宛秋是從現代穿越過去的人,實在厭煩每天磕頭作揖那一套。何況她也不認為每天請安就能改善地位,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呢,因為她有種感覺,老太君並不樂意見到她。
其實稍微分析一下就能找到問題的癥結所在。俞宛秋的嫡母沈鵑是老太君的獨生幼女,說心頭肉都不過分,沈鵑嫁給俞慕凡是地地道道的下嫁,嫁了之後就離開京都繁花之地,跟著他輾轉各處官衙。在老太君看來,她女兒為俞慕凡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俞慕凡卻納妾生女,辜負了她女兒的一腔痴情。
若俞宛秋是沈鵑的親生女,自然能得到老太君的憐愛,可她是妾生女,和老太君不僅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還提醒她一些她不願面對的事實。
文瀾閣事件發生到現在快一個月了,俞宛秋還是第一次走出山水園,一路上免不了被人指指戳戳。她決定到樂壽堂後當著眾人的面把這件事解釋一遍,信不信由她們,她只解釋這麼一次。
從穿堂繞到樂壽堂前院,正要上臺階,差點被一個慌慌張張從裡面衝出來的僕婦撞倒了,俞宛秋扶住她時問了一句:“怎麼啦?”
她匆匆回說:“老太君中惡了,要去傳大夫。”
俞宛秋腳下略有遲疑,還是提著裙子上去了。
一屋子兵荒馬亂,沈老太君躺在她平時靠坐的榻上,眼歪嘴斜,明顯的中風症狀。
二太太緊跟在俞宛秋後面趕來,一進門就嚷著:“怎麼還讓老太君躺在這裡?何太醫就快來了,快抬到裡屋去。”
俞宛秋在現代時學過一些急救知識,其中就包括中風病人的急救,她還記得其中最關鍵的一條是:千萬不要搬動病人!
於是她搶過去說:“不能動,這個時候隨便搬動會壞事的。”
二太太一心只惦著病人,根本沒注意到屋裡還有這號人物,這時聽到她居然敢駁自己的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也懶得搭理她,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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