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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說我什麼?”
侍琴不客氣地白了她一眼:“誰說你了?我們說的是屋簷下築巢的燕兒,長尾巴的那種,你是嗎?”
知墨也趕緊附和:“是啊,我們住的院子裡有一個燕子窩,每年春天燕子都會飛回來,我們在說這個呢。”
燕兒本來就是有意找茬,她等了好幾天才等來這樣一個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反而一口咬定兩人在背地裡說她壞話,被她抓包了,就假裝說的是天上飛的燕兒。
當時俞宛秋不在現場,因為上一堂課講的就是她最反感的《女誡》,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她立刻奔出教室,到文瀾閣後面找了個石凳子坐下來賞花散悶。
等她聽到爭吵聲趕到前面時,知墨和燕兒已經撕打起來。
俞宛秋大吃一驚,知墨在她的幾個丫頭中算能說會道的,但並不是衝動型,而是聰慧冷靜的姑娘。她不可能搞不清狀況,不瞭解自家主子在沈府的尷尬地位,像俞宛秋這樣的寄寓身份,半吊子的主子,屋裡的下人躲是非還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尋釁鬥毆?尤其物件還是當家太太寶貝獨女的貼身丫環。
明知事出必有因,她還是當先喝住知墨:“叫你跟來是侍候筆墨的,不是來打架鬧事的,書齋是多安靜祥和的地方,豈容你這等放肆?想來是嫌這裡無聊了,非得整點什麼出來醒醒神是不是?你還是回去換素琴來吧,以後就留在屋裡玩耍好了,我也不敢使喚你了。”
知墨跪下哭道:“姑娘,不是奴婢惹事,實在是氣不過,她說姑娘去閣後是為了緬懷當日與安南王世子的相遇,敢情是難忘被世子碰過的滋味呢。”
俞宛秋臉色一變,饒是她再性情溫和,與人無爭,也被這句話氣到了。同時也覺得非常地無力,非常地沮喪,她前幾天才當眾訴冤,眾人也表示了對她的理解和同情,她還以為從此挽回了名聲,再沒人藉此事往她頭上潑汙水了呢。
想不到,在下人口中,仍有如此不堪的版本在流傳,“被安南王世子碰過”,天那,這是從何說起?
沈涵淨也漲紅了麵皮,因為這根本不像一個大家閨秀的屋裡人該說出來的話,遂厲聲喝問:“燕兒,你當真是這麼說的?”
“奴婢冤枉!”燕兒矢口否認。
“你敢說你沒有?真是孬種,敢說不敢認。”知墨是真的火了,嘴裡便有點口不擇言。
“姑娘你看,明明是她罵我。”燕兒倒打一耙,還委屈地紅了眼睛。
俞宛秋暗自嘆息,她的丫頭,平日被拘在山水園裡,很少放出去閒逛,就是怕她們惹事。幾個人整天在院子裡守著,或栽花種草,或做做針黹,大家一團和氣,沒有多少打嘴皮官司的機會。
這吵架呢,一要看天分,二要靠磨練。知墨吃虧就吃在經驗少,明明是佔理的事情,被燕兒這麼一哭一攪合,反倒成沒理的一方了。
最糟糕的還是,她把對方吵架時編排自家姑娘的醜話當眾複述,等於是幫燕兒做了宣傳。沈涵清和沈涵韻本來站在旁邊看笑話的,聽到知墨的哭訴,嘴角便露出了譏誚之色。
沈涵淨臉色陰沉地教訓燕兒:“她罵你,肯定是你該罵!俞姑娘是多聰明能幹的人,連老太君中風都能治好,她現在可是我們沈府的大恩人,也是沈府的貴客,你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連客人都得罪起來了?再這樣,我也不敢用你了,叫你娘來領你回去吧。”
“姑娘,姑娘,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燕兒哭得聲嘶力竭,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還以為是宛秋主僕仗著老太君的寵愛欺辱下人,小題大做,逼得燕兒不容於府,就要被攆出去了。
俞宛秋也從沈涵淨的話中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難道沈涵淨是因為她得到了老太君的喜愛而心存嫉妒?
可這樣就對她產生強烈的敵意,至於麼?老太君再喜歡她也有限,她不過是沈府的假外孫女,跟嫡親的孫女兒是沒法比的。而且,老人喜歡小輩本是人之常情,喜歡這個與喜歡那個並不衝突,又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具有排他性、獨佔性,容不得第三者分享。
如果是男女同校,沈涵淨的表現倒好解釋,比如,沈涵淨喜歡的某個人卻喜歡俞宛秋。可這裡分明是“女校”啊,除非沈四小姐是蕾絲邊成員,對程綺玉愛恨交織,所以不滿俞宛秋一來,程綺玉就向她拋“媚眼”。
不是她愛沒邊際地胡思亂想,實在是沈四小姐看她的眼神很像“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那種嫉恨與怨望。
琢磨來琢磨去,俞宛秋還是一頭霧水。
直到一場鬧劇接近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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