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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安靜地待一會兒,所以,在文瀾閣裡乍見俞宛秋,才會那麼厭煩。
不知為什麼,他很滿意這種誤解,就讓安南王世子以為俞宛秋是那種想攀龍附鳳的女人,趁人不備故意潛入文瀾閣想接近他好了。
所以,他不會為俞宛秋辯解什麼,若世子問起,說不定他還會加油添醋幾句。
他承認自己有些卑鄙,可那又如何,他就不是人嗎?為了謀生,長年累月在外,有妻子而不得團聚,名為人夫實為鰥夫。坊間話本里多的是笑話譏刺他這種人,比如,某坐館先生一日外出,見公狗母狗相連,慨然嘆曰:“吾不如也!”
吾不如也,吾得不到的美人,也不想看別人得到。
他沒往深裡想,明明安南王世子討厭女人,也沒給俞宛秋好臉色,為什麼他會冒出這種離間他們的想法呢?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五章 流言四起
俞宛秋抱著書回山水園後,並沒有提及她在文瀾閣所遭遇的人和事,當時雖有些氣憤,以她“三十五歲的高齡”,自不會跟一個十六歲的小毛頭計較什麼。
臨近中午,蘭姨開始坐立不安,不時朝園門口張望,眼看博古架上的銅壺漏刻已指向巳時二刻,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麼還沒人來傳話呢?”
“傳什麼話?”俞宛秋從書中抬起頭。
蘭姨決定先跟姑娘交個底,也好讓她提早準備。沈府待客,向來是兩茶三飯:辰時早飯、巳時早茶、午時午飯、申時午茶、酉時晚飯。若連宵唱戲,亥時還有宵夜。今日貴客臨門,即使過了早茶時間才到,為表待客之誠,也會在午時之前擺上午飯的。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該來人傳話,通知俞宛秋中午在哪裡入席了。
她把跟嚴婆子打聽到的訊息告訴了俞宛秋,俞宛秋只是“哦”了一聲,又埋頭看她的書。
蘭姨心火直冒,也顧不得主僕之別了,把俞宛秋手裡的書一把奪去,喊來素琴和紋繡吩咐道:“你們把姑娘帶到房裡好好打扮一下,今兒人家宴客,可不能再穿那些黑不溜秋的,要穿得鮮亮點,知道嗎?”
俞宛秋不得不據理力爭:“人家都沒邀請,我們就自顧自地打扮上,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蘭姨窒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這是個問題,想了想,一甩帕子說:“你們先打扮著,我去外面看看。”
“哎,你別……”待俞宛秋起身欲拉時,蘭姨早閃出了門。
素琴在旁邊勸道:“姑娘也別嘆氣,就當試試衣裳吧,這幾年府裡逢年過節總要送幾套衣裳過來,姑娘從沒穿過,都裝滿一箱子了。”
知墨撇了撇嘴說:“那些衣服有什麼好試的,都是他家姑娘挑得不要的,不是顏色不好就是式樣不好,沒的把姑娘穿醜了。”
俞宛秋輕斥:“別瞎說,人家還記得送衣服過來就不錯了。”
沈府的女眷,按例每季都有兩套新衣服,逢年過節還有額外賞賜,俞宛秋這邊倒是一次都沒落下,不過也正如知墨所說,送來的都是各房主子挑剩下的。
若是在自己家裡,俞宛秋不穿的衣服儘可以賞給丫頭穿,也省得浪費。在別人家就不行了,給你的衣服你都賞給丫頭,敢情是嫌衣服不好麼?
所以那些衣服除了壓箱底,真沒什麼別的用處了。
俞宛秋平日總穿素色衣裳,其實也是這個緣故。不穿主人家好心給的衣服,自己掏錢重做,打扮得越好越容易招來閒言閒語。她只穿黑白青,剛好有現成的藉口:為父母守孝。這樣既能避免穿上那些俗豔不堪的衣服,也避免了閒話侵擾。
若從這些瑣碎小事看,寄人籬下是難的,但俞宛秋是重生過一次的人,不說大徹大悟,起碼對人情世故淡了許多。沈府給她提供了一個清淨的安身之地,衣食之需也供應齊備,她已經別無所求了。她又沒打算在沈府過一輩子,等再大一點,十五歲的笄禮過後,她就帶著家僕離開沈府自立門戶。
幾個人還沒進臥房,蘭姨已經面色慘白地闖了進來,一把按住俞宛秋的肩膀,死死地盯住她問:“你……你剛去靜齋的時候有沒有碰到誰?”
“怎麼啦?”俞宛秋嚇了一跳,看蘭姨的樣子,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臉色難看不說,連聲音都有些不穩。
蘭姨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著青白,提高嗓音說:“你只告訴我,你在那裡有沒有見到誰?”
俞宛秋照實回答:“有,一個特別蠻橫不講理的人。我好好地在藏書閣裡看書,他後進來的,居然讓人把我扔出去,長這麼大沒見過那樣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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