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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解救及時,要真出了人命,於親戚面上不好交代,也與你的聲名有損。”
“出人命?”世子呆了一會,才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旋即朝門口喝道:“小福子,你給我滾進來!”
小福子“滾”了進來,縮頭縮腦地跪在堂前,世子厲聲問他:“叫你弄條沒毒的蛇,你怎麼弄了條有毒的?”
小福子結結巴巴地回道:“那賣蛇的人說,這蛇毒性很小,就算被咬一口,也跟螞蟻夾一下似的。”
“胡說!”坐在主位的太妃怒斥:“沈家五姑娘的腿當時就腫得老大,人也昏過去了,要不是請來的大夫剛好有蛇銜草膏,現在你們已經斷送一條人命了。”
世子反而一愣:“不是咬的那個丫頭?”
太妃猛地一拍茶几:“你想咬的是哪個丫頭?”
世子低下頭不言語了,太妃又足足教訓了半個時辰,直到瞥見孫子額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這才開恩放人。她想,真正讓孫子無法忍受的不是她說了什麼,而是讓他罰站了半個時辰,那可是個時刻都停不下來的主兒。
走出太妃寢居,世子便下令:“再去找條一模一樣的蛇來。”
“您要幹什麼?”小福子戰戰兢兢地問,頭皮有點發麻的感覺“讓你也嚐嚐被螞蟻夾過的滋味呀。”
“不要啊,世子,饒了小的吧。”
“你辦事不牢靠,這只是給你的一個小小教訓,以後再做什麼,就先看看腿上的傷疤,以此來警醒自己。”
“世子爺,小的知錯了,以後決不敢再犯,您就饒了小的這回吧,嗚嗚……”
所有的聲音漸漸遠去,到底小福子最後有沒有被“螞蟻”夾到?這要問王府的人才知道。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二十七章 婉拒婚事
從街上回來的那天,俞宛秋剛躺下沒一會兒,就被義憤填膺的蘭姨給拉了起來。
她半睜著惺忪的睡眼納悶地看著眼前的人,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蘭姨好像氣得不行,完全不是平日的溫柔謙卑樣,劈頭就問:“聽說你今天出去見了一個男人,還是個家裡開綢緞鋪的?”
“嗯”,她本來想睡一覺起來再說,既然蘭姨主動問起,便也有問必答。
但蘭姨接下來的反應讓她吃驚,她以為蘭姨的恨嫁之心——是代她恨嫁——要比她強烈得多,聽到有個富家獨子來相看,肯定會高興的。誰知蘭姨當場就垮下臉,冷著嗓子說:“以後別再跟三少奶奶出去了,我還以為沈家總算有個熱心腸的好人,誰知都是一路貨色。”
“怎麼啦?”俞宛秋不解:“以前沈府的人不讓我出去見人,你說怕她們耽誤了我的親事;現在有人主動撮合了,你又不樂意。”
“那不同的,姑娘你還小,又是關在屋裡養大的,沒接觸過外面的人,不懂得這裡頭的講究”,蘭姨坐在炕沿上,苦口婆心地為她解說道:“沈府的貴客,像今天來的這些,不是王妃就是誥命夫人,若能認識她們,再經由她們介紹的,才是好親事。那林氏不過一商賈之女,又是庶出,自己嫁的也是庶子,她能認識什麼貴人?果然,她給姑娘介紹的跟她一樣是個商賈,這樣的身份,也想高攀官家千金,真虧他們敢想!”
俞宛秋失笑道:“我算什麼官家千金啊,就算先父曾當過四品知府,那也是‘先父’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寄養在親戚家的孤女,比那些真正有根基的百年富商之家的小姐還不如呢。”
“她們怎麼能跟你比”,蘭姨語聲急切,情緒激動,提高嗓音說,“你父親曾高中狀元,又是朝廷命官,母親更是侯爵嫡女,你是地地道道的官家千金。別說手裡還有一大筆陪嫁,就算身無分文,也不能嫁給一個開綢緞鋪的。”
“可我並非……”
這次是蘭姨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又要說你不是太太親生的是不是?可你是記在太太名下的,如果太太在世的話,你出嫁是以正室嫡女的身份;她不在了,也一樣!總之,以後別再跟林氏來往了,原來她也是心懷鬼胎而來。我就說嘛,怎麼婆婆不待見的人,兒媳婦偏是跑得勤,原來是想合夥算計你。一個裝惡人,一個裝好人,先騙取你的信任,再趁機搗鬼。”
“算計?不至於吧”,俞宛秋相信林蘭馨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她或許沒考慮到身份門第之別,只是單純地同情而已,覺得與其像這樣寄人籬下,還不如早點嫁到一個殷實人家。
一個開綢緞鋪的,匹配一個四品官家的小姐,從世俗的角度來講是高攀了,可她那四品官的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