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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飛吶?”曼允看向他,詢問道。
“我哥當然有事情做。”朱揚有意掃了眼最前面的桌子旁。
曼允不知為何他往那兒看,順著看去,那裡便是最開始皇伯伯捱到的地方,周圍還躺著幾具黑衣人的屍體。
武臣最愛的就是舞刀動槍,能參與祭奠的武臣,哪一個沒有名氣?武功一等一的厲害,哪是對面那群侍衛能夠相比的。
沉王發現侍衛有敗軍之相,立刻揚起手,高呼:“弓箭手,射!”
他手掌一揮,整片的箭雨直朝這邊射來,院子本就不大,在這裡擺下夜宴,已經非常擁擠。狹小的院子裡,兩方人馬打鬥,連招數都施展不開。密麻麻的箭雨射來,他們無處可躲。
很多武臣退去上半身外袍,在空中掄圈,擋了不少箭。
朱揚看此情形,身子輕輕一躍,已經到了外面,“保護各位大臣!”
曼允還沒明白這句話是對誰說的,房頂另外一側,一批墨綠色戴盔甲計程車兵,一個接著一個躍下房簷。每人手中拉著一塊布料的一角,迅速把長廊團團圍住,密不透風。
著布料,曼允曾經見過一次。布料發著燦燦的光澤,乃金蠶絲製造,刀槍不入。
長廊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曼允伸出手摸了下布料,隱約覺得手感很熟悉。扒開自己的領子口,曼允最裡面的內衫,不就是這個布料?
金蠶絲千金難得,曼允瞧這緊緊圍住他們的布料,心想,父王莫不是把皇宮裡的金蠶絲,全部據為己有了?
這樣的大手筆,也只有自己那位富甲天下的爹爹,才拿得出手。
金蠶絲抵擋住一波波的箭雨,噼裡啪啦響個不停。曼允眼前是一片暗黑,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形。她當然不擔心的父王的安危,畢竟能與席旻岑成為對手的男人,少之又少。
正當曼允想得出神的時候,黑暗的長廊中亮起一絲光。
裡面都是文臣,一個個嚇得臉色有些發白,都看向牆角那抹光亮。
李公公手中拿著火摺子,因為剛才的哭泣,整臉的胭脂紅綠交錯,再配上光線,頗有幾分嚇人。
躺在地上的席慶麟咳嗽兩聲,漸漸睜開眼睛。瞧他的神色,似乎根本沒有受傷的跡象。
黑暗中,不知是誰嚇了一跳,尖叫的喊了一聲‘皇上詐屍了!’。席慶麟身邊如潮水退去,漸漸空出個小空間。
席慶麟轉醒後,手伸入胸前的衣襟,掏出個袋子,袋子上滿是紅色液體。
曼允嘴角抽搐,忍不住扶額。沒吃過豬肉的,還沒見過豬跑麼?皇伯伯分明是演了一齣戲,看來自己的猜想果真沒錯。
席慶麟在事先就準備好了血袋,放於胸前。只要有尖利東西一刺,袋子破裂,血液自然流出來了。能出手到這麼精確,想必那位‘黑衣人’的武功,也是絕好。
突然想起朱揚之前的目光,曼允忍不住挑開金蠶絲的一角。
大圓桌側邊,之前被父王一劍刺入胸膛的‘黑衣人’,也如皇伯伯這般,趁亂偷偷站起來。
環中環,計中計。這次的宮鬥,真令曼允大開眼界。能有這般才智,豐晏的江山,哪有不穩當的道理?
布料突然收起,一束束光線射入長廊。曼允急迫朝外看,父王一身黑袍,每次移動,一枚翩翩飛舞。手中一把烏黑色寶劍,划動的時候,總能帶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席旻岑沒有多餘的動作,每次出手,必帶走一條人命。
任何人在他面前,都無比脆弱,似乎抵擋不住他的一擊。
這樣的形勢,已經翻到過來。沉王那張老臉,早就沒有之前的神氣。他武功不錯,一個人和三位武臣打鬥,沒有顯露出下風。
尹太尉到底是個文臣,抱頭鼠竄,躲在院子的角落。
“沉王,快快叫人支援。”尹太尉害怕的大喊,再沒有支援,他們的這邊很快就會被剷除乾淨。
沉王一虎難敵群狼,分身乏術,哪有多餘的手傳送訊號。掃腿踢向對面的武臣,沉王一刀直朝對方脖子砍去。鮮血濺溼沉王的衣襟,他趁著這個機會,掏出腰間的竹筒,拉掉上面的棉線。一朵璀璨的紅色煙花,綻放在漆黑的夜空。
沉王這方的人,所剩無幾。地上每走幾步,就能踢到一具屍體。
曼允仿若紅塵中的一朵白蓮,腳尖避免地上的血跡,一步步邁向遠處的席旻岑。
席旻岑看見孩子朝這邊走來,迅速解決掉眼前的幾個侍衛。
援兵遲遲不來,嚇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