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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的街市,連翹止不住往人群裡走去,大街上有賣點心糕餅的,有賣古玩瓷器的,有賣胭脂水粉的,還有賣藝賣唱的,好不熱鬧。
街上有很多人都認識連翹,遠遠地向她點頭致意,禮貌地與她保持一定距離,不敢上前驚擾她。這兒的人哪,真不是一般的可愛。
突然,連翹眼尖地看見在一家酒樓的二樓視窗印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不由自主地走進那家酒樓,悄悄爬上二樓。
“莫伊大嬸,你在哪裡發財啊?居然天天上館子,支兄弟一把,指條發財的明路吧!”
“什麼明路,我這些可是要命錢,你以為得來容易啊?”
“什麼要命錢?你不會是殺了人吧!”
“比殺人還刺激呢!是滅族,鄂魯族的人除了達格魯那兩個婆娘,其他人都死絕啦!”說話的聲音明顯壓低,可連翹還是聽到了。
“這錢?”
“我把一個訊息賣給了一個人。”
“嘿嘿嘿嘿……”
連翹已經氣得渾身發抖,握拳的指節咯咯作響。一轉身,她走出了酒樓,面罩寒霜地吩咐德德:“給我盯緊了樓上那個女人,我要知道她的落腳點,別讓她給跑了。”
原來鄂魯族的滅亡竟然是產婆這個賤女人出賣訊息,把鄂魯族的藏身之處告訴了血太子,才招致了那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穆沙修賀固然可惡,可牽涉到兩族、兩國的利益、政治衝突,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戰爭從古至今從來就沒有間斷過。戰爭的存在是必然的,可是像產婆這種無恥的行徑,為了一丁點兒的利益可以置上百上千條性命不顧,那就令人髮指了。這種人死一萬次都不解恨。
連翹自認無力與穆沙修賀抗衡,但蘇拉和縢澈的仇與恨至少該有個去處。這送上門來的產婆就正好用來祭奠鄂魯族人的亡魂。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第十四章 宮宴1
不知道德德使了什麼法子,第二天莫伊就入了大獄。德德這小子聰明機靈,善於察言觀色,她只說了那麼一句,他便心領神會,不虧是從小在皇宮這種險惡的環境下混大的孩子。
連翹決定什麼時候要把這個事兒跟蘇拉母女說說,聽聽她們是什麼意思,是要那賤人活受罪還是翹辮子,畢竟這是她們的仇恨。
這幾日,皇帝的風溼痛好多了,心情大好。然後突發奇想,準備大宴群臣。可能是想讓底下人看看他們的皇帝身子骨還硬朗得很,所有那些汙七八糟的念頭統統都給他收起來,誰要有些出格的舉動當心腦袋搬家。
宮宴當天,宮裡出現了許多生面孔。唉,能在皇宮裡一下子見到這麼多除了皇帝以外的男人實乃百年難遇的奇觀。結束了外醫館一天的看診,連翹累得渾身癱軟地爬回宮裡。一路上就見到不少達官貴人,貴婦千金,連翹並不認得這些人,可是他們卻好像跟她很熟似的,見到她都點頭微笑,誇張些的還會站定,躬身行禮。
連翹虛弱地回應,點頭,閃人。
回到太醫院,德德和伊瑪見到她就像見到親孃似的撲上來。
“我的姑奶奶,您總算回來了。皇上派富公公都來催好幾次了,您再不回來,我們這一屋子人非得急得上吊去。”德德誇張地說。
“皇上找我幹嗎?早上不是給他看過診了嗎?難道又犯病了?”連翹不以為然,往邊上的搖椅上一歪,準備眯一會兒,哪知被伊瑪一把捂住嘴巴。
“姑奶奶可使不得,您這口沒遮攔的當心隔牆有耳啊!”小宮女緊張地四下張望,連翹嗤之以鼻,卻被伊瑪一把拖起來,死死地拉到二樓,摁坐在梳妝檯前,力氣奇大。
“時間來不及了,您別怪伊瑪粗魯,待會兒富公公再來催,您就沒時間打扮了。”伊瑪一邊說,一邊掄起邊上的火鉗往她頭上招呼。
“你要幹什麼?”連翹緊張地叫,直往邊上躲,這小姑娘平時文文靜靜的,沒想到居然這麼兇悍。
伊瑪沒好氣地道:“上頭。”
所謂上頭,其實就是拿著燒燙的火鉗捲住頭髮,把頭髮燙成大波浪,老實說這兒的人衣著打扮更傾向於中東地區。很多富家千金都把頭髮捲成長波浪,再在頭上綴上珍珠瑪瑙做的頭飾,可是為什麼連她也要上頭啊?可不可以拒絕?
“不行!”伊瑪語氣堅定,不容辯駁,一把扯過連翹死死拽住的寶貝直髮纏上了火鉗。
“啊!”一聲慘叫逸出太醫院,聞者心有慼慼焉。
當打扮完畢的連翹款款步下醫館大堂時,守候在樓梯口的德德只懂得張著嘴巴,任口水一滴一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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