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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仔細看向棋局,神色略顯古怪。
葉聞人落子之處是死棋,他不敢那般蠢笨連死棋都看不出來才是,眼前這少年是難得能與他棋力相當之輩,怎會在這關鍵關頭放棄決勝?
葉聞人輕輕一笑,“大師勝了,聞人自愧不如。”
“多謝。”雖然贏的古怪,拈花老僧仍然合十而笑。他轉而看向萬三金:“萬施主,既然二公子已經輸了,不知萬施主可還有更好的棋手?”
這話說的為何那般奇怪?
萬三金暗自咕噥,還是笑著道:“自然是來請拈花大師替邱家物事開光的,只不過邱家棋手不曾過來,所以小女子不得不厚著臉皮來請大師討教了。”
此言一出,不知為何拈花大師忽而抬頭看了過來,目光奇異的彷彿她在說什麼笑話一般,她一愣,“大師為何這般看我?”
拈花神色忽的變得趣味,瞥向葉聞人:“二公子……”
葉聞人神色略變。
話尚未說完,剛才領她來的小沙彌匆匆忙忙的奔了過來:“師父,福郡王有請。”
拈花的眉頭略略皺起,沉吟片刻,朝萬三金與葉聞人告了個罪:“福郡王乃老僧故友之子,故友生前將一物放在我這裡,怕他是來取此物的。還請兩位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去就來。”
拈花隨那小沙彌快速離開,懶雲亭裡獨獨剩下萬三金與葉聞人相對而坐,卻是難得的沒有話說。輕風拂動,氣氛不覺有些尷尬。
說起來,以往兩人每有互動,都是他主動,而她純粹是被動接受的那方。
再推本溯源,她以往歷任談戀愛的物件,也都是對方主動,她可有可無的接受下去的。
噯?
她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旁邊隱約有響動,她抬頭一看,卻見著葉聞人已然站了起來,她慌不迭也跟則起身:“咦,你要走了?”
葉聞人頓住腳步,遲疑了下方才回過頭:“我已經輸了,既然沒有留下來理由。三小姐,我先走了。”
兩人之間距離太過貼近,貼近的會讓他不由自主的念起某些被嚴格壓下去的念頭。
他轉身就走。
衣袂飄蕩,隱在碧樹之間,清翠之色交疊而起,光是從背影看去幾乎滿是精靈的美麗。
“等等!”
女子清脆聲音與雀鳥低吟互動,不僅是聽的人一愣,就連說這話的人都一愣。
葉聞人囊入袖中的拳頭慢慢縮了起來,清眸之中掠過些微掙扎,遲疑半晌,慢慢轉過頭:“何事?”
萬三金乾笑:“二公子,你能不能現在教我圍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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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抱佛腳,不亮也光。
可是對於圍棋這種需要極高深的計議來說,她這個抱佛腳,還真的一點用也沒有。
就連葉聞人在被她詢問了第四次圍棋一共有多少個棋子時,臉色也變的有些怪異,好歹他還算有修養,居然能夠鎮定自若溫文爾雅的告訴她:“黑白子並沒有定數,以黑子一百八十一枚、白子一百八十枚為宜。聽懂了沒有?”
萬三金盯著手裡黑不溜秋的棋子,洩氣往蒲團上一癱:“算了,我不學了。”
她發什麼神經說什麼要學下棋,這不是自找死路?
她又是發什麼神經喚出他,豈不是更加自找死路?
“學習圍棋確實不能操之過急的。”葉聞人看著她不合禮儀的動作,忍不住唇角勾起,萬三金察覺到他唇角的笑意,面上一紅,趕緊盤腿坐好:“二公子,你為什麼要拈花大師開光?”難不成跟她的想法一樣?
“是為了……家母。”葉聞人眼底掠過一抹清冷,連聲音都有些冷了。
萬三金眼觀鼻鼻觀心,無比詫異自己敏銳察覺到他語裡的排斥,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手指摩挲的冰涼的棋子都發熱了,“二公子,我們合作好不好?”
“合作?”
“我不會圍棋,而你對圍棋很精通。”她唇角忽的勾起,眸裡俱是燦亮。“所以……”
“萬施主的意思是,由葉施主替你與我下棋?”拈花訪客歸來,聽完萬三金的提議後不覺有些錯愕。他被人明令不可將葉聞人代邱家下棋一事說出來,強權壓人,強權壓人,奈何他雖然是方外人物也不得不遵從,實在是佛門大不幸也。
萬三金微笑:“正是。不過我有個條件。”
“請說。”
“現在天色已晚,拈花大師與二公子下棋就這麼下棋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