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叔伯……如今都已化為一腔熱血、滿堆屍身……
——嗬,諸葛瑾,你,有何面目去見他們?
我跌跌撞撞逃出那裡,渾然不覺衣衫襤褸、亂髮披散,在野地裡躲了幾日,終是支援不住昏睡過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人捆綁結實,如豬崽般搬運上山。
原是剛脫虎口,又入狼窩。
我成了一群山賊的木頭玩物。玩膩了,也就扔到秦樓楚館換兩個酒錢。
我從未想過此生還會再見到……她。
我恨她!
我當然恨她!
若不然,該如何解釋兩年來,我無數無數次想起她時,如行屍走肉般的麻木裡,突生出一股切齒衝動,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恨得連整個心臟都幾乎皺縮起來。
——我要讓她痛!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深深攫住了我,令我振奮、令我著迷……
品鑑大會上,看到她震驚、痴迷、狂喜又痛不欲生的眼神……
我想,我成功了。
可是,為什麼……我的左胸腔內還是這麼痛,沉沉的、悶悶的、甚至比以前尖銳鮮明得多?
——李慕然,你走開,離得我遠遠地,遠遠地……
我諸葛瑾一輩子沒求過任何人,只請你……放手!
六十二 。。。
鄒衍一直很奇怪,那位曾被小五稱作“一”的女殺手特意指出“小五很純粹”是什麼意思。如今相處近一個月,她算是明白過來,這娃哪是什麼純粹,簡直就一野生生物。沒有是非觀念,沒有善惡之別,全靠本能和直覺生存,天真而又殘忍。
他對鄒家一家人,由原來的警戒防備到如今漸漸習慣,特別是麟兒和心素兩人,偶爾還能和他平和地交談幾句。
他無父無母,從小便在組織里長大,每日除了練武就是相互廝殺,勝者取代敗者的地位,敗者則只有死路一條。他運氣不錯,一路下來,雖然幾次差點喪命,但總算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幹掉了對手。這次受傷就是因為排名第六的‘六’找到了他,她一擊之下,偷襲成功,他則勉力逃亡,後來碰到了來尋找他的“一”,按照規定,第三人是不可插手干涉組織內部排名廝殺的,但“一”卻違反了規定,不但救了他把他藏到鄒衍家,還跑去將追殺的小六引往別處……
鄒衍窘了,原來他們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居然屈服淫威,收留了一個這麼危險的人物。
“我說,你把這些都說出來,就不怕我們會趕你走?”她半是驚訝半是好奇,還帶著濃濃地後怕慶幸。
“……”好吧,人家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擦拭劍身,壓根兒就沒理她。
“心素。”鄒衍跟自家夫郎求救。
“咳……小五,你為什麼會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呢?”賢惠夫君會意。
“你問的。”簡簡單單三個字,小五繼續不疾不徐地擦劍。
“那若是‘六’找過來……”心素循循善誘道。
“我會把她殺了。”就像是在說“今晚天氣很好”,小五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你的傷……”
“好了。”小五抬手挽了兩個劍花,還劍入鞘。
“這樣你不就可以離開了?”鄒衍雀躍地插嘴。
小五終於施捨了一個淡漠的眼神給鄒家家主,開了金口道:“一讓我在這等她。”頓了頓,續道,“若你要趕我走,我就先殺了你。”
“……”鄒衍口吐白沫,吐血三升,表示與非正常人類果然無法交流。
回到屋裡,某人正想抓著自家夫郎,好好教育他要與異類保持距離,以免影響胎教。
刑心素微皺著眉頭,拉著她坐到了桌子旁。
“妻主。”他若有所思地開口。
“嗯?”見男人認真,鄒衍也不禁收起了戲謔的情緒。
“有件事我稍微覺得奇怪,那個叫‘一’的女人似乎……有些古怪。”
“噢?”知道心素絕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鄒衍認真聆聽。
“小五說過,‘一’送他來之前,曾讓他安心待在我們家,還說有機會可以學學針織料理……他一個以暗殺為職業的男子,為何那女人會這麼交代?……而且,她讓他不管聽到任何風聲都不要露面,儘量隱蔽自己,不要做任何會引起別人注意的事情……這似乎……”
“似乎很不合常理?”鄒衍握住男人交握的雙手,安撫道,“確實有些奇怪,但這與我們無關,不是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