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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時,她就想到了裴九那筆精妙的好字,此前還一直有些擔心,此人雖然看起來溫和有禮,卻自有一種令人不敢太過親近的氣度,身為裴氏子弟、朝廷命官,她一個小小的胡女畫師,哪裡有資格讓他幫這樣的忙?她又不能直接說,這是送給當今陛下的生日禮物,原本她還想了幾個別的法子來打動他,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好說話!琉璃忙趁熱打鐵,“那就先在此謝過了,只是須得裴君動筆時,卻不知如何才能告知裴君?”
裴九道,“此事容易,屆時你差人到長樂坊東北蘇將軍府所在的小道上,裴某就住在蘇將軍府東牆邊的院子裡,裴某若是不在,亦只要給院子門房留句話,我得空定會過來。”
琉璃心裡一動,突然想起了那個曾在胸中盤亙的疑團,忍不住問道,“可否請教裴君官諱?”
裴九淡淡的一笑,“不敢當,裴行儉。”
他的聲音明明極輕,但聽在琉璃耳中,就如霹靂在耳邊炸響,一時耳邊、腦中都有些嗡嗡做響。和裴炎對她而言只是一個名字不同,裴行儉在她心裡絕對是一個傳奇,而這傳奇,居然早就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卻渾然不知!
“裴行儉?”她幾乎是機械的重複了一句,突然覺得自己一定是世上最二的穿越者,她早該想到的!像裴九這種心智氣度的人物怎麼可能是無名小卒?這個時代的裴氏子弟,能寫這樣的一手好字,又能如此料事如神,除了那個文韜武略都驚採絕豔的裴行儉,還能是誰?
裴行儉略有些驚異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大娘原來也聽過裴某的名字?”
琉璃一驚,這才醒過神來,只覺得他的這絲嘲色十分刺眼,不由垂下了眸子,心裡微覺納悶,她記得裴行儉身世坎坷,成名甚晚,看他這神色,難道此時他還有什麼惡名在外不成?如果說對裴九,她雖然感激,卻隱隱還有幾分猜疑,但“裴行儉”這三個字已經打消了她的一切疑慮。她心裡只微微一轉,便抬起頭來揚眉笑道,“哪裡,只是想要記得牢些而已,不然裴君若不肯題字,卻如何能找上門去訴苦?”
裴行儉默然看著她,突然一本正經的道,“大娘放心,裴某,字守約。”
所以會守約?看著他肅然的臉上那雙閃動著戲謔之色的明亮眼睛,琉璃忍不住笑出聲來。
直到裴行儉離開很久,這抹笑意依然停留在琉璃的唇邊,讓她莫名的心情愉快。只是在史掌櫃再次進來時,她才突然心裡一動,藉機找了由頭便問道,“掌櫃可知訂貨的那位裴九郎名叫裴行儉?我總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卻不知在哪裡聽過。”
史掌櫃頓時笑了起來,“原來大娘也聽說過,我那日收了他的文書後看著那名字也覺得眼熟,後來過了兩日才想起是怎麼回事,卻沒想到他竟然會是這樣一副和善的模樣。”
p。s。多謝堅強的琉璃同學打賞的平安符,這個ID真是讓俺眼前閃啊閃……
第一卷第26章天煞孤星春江花月
房間裡的蠟燭早已經熄滅了。沒有月亮的時候,長安的夜晚是一片真正的漆黑,琉璃即使睜大了雙眼,也只能隱隱看見一個窗子的輪廓。遠遠的似乎有梆梆的打更聲傳來,一下,兩下,三下,應該是三更時分了,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其實琉璃並沒有失眠的習慣,尤其是到了安家之後,在這張舒適的廂式雕花床上,她的睡眠一直很好,只是今天白天聽到的那三個字,實在有些太過震撼,而史掌櫃後來說的話,又太過離奇,那背後似乎有些什麼東西,讓她想不明白。
按照史掌櫃的說法,裴行儉這個名字如今在大唐的官員和世家中幾乎是無人不曉,他都曾在與客人的管家們閒聊時聽到過兩三次。但究其原因,既不是他的書法,也不是他的智謀,而是四個莫名其妙的字:“天煞孤星”。
至於這四個字的由來,前面半截琉璃是大致知道的:裴行儉出身洛陽裴嫡支,父親是聲名卓著的一代名臣,兄長是萬人莫敵的一代名將,裴家因世代鎮守洛陽,自然就投入了當時在洛陽稱帝的王世充麾下。裴氏父子在洛**深蒂固,威望又高,頗受王世充猜忌排擠,便密謀投奔故交李淵,不料慘遭出賣。王世充一怒之下屠了裴氏三族,而裴行儉就是這個大家族裡唯一倖存的遺腹子。
至於故事的後半截,她還是第一次聽說,裴行儉十五歲喪母,十八歲從大唐頭號貴族學院弘文館舉明經出仕,當年便娶了兵部陸侍郎的女兒,結果第二年長子夭折,過了兩年,陸氏又因難產去世,一屍兩命。自此之後,他便被認定是大唐頭號天煞孤星——全家,乃至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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