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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供詞說罷,不單堂上衙役訝然,知府大人目瞪,就連幫忙想方設法栽贓秦香蓮的狗頭師爺也刮目相看,心道:這小叫花子倒是機靈,一席謊話編下來,竟然比自己連夜苦想的計策還要完備幾分,竟然連殺人的前因後果都思考在內。
這些人哪裡知道,這金虔一看大勢不妙,心裡一急,就將現代的狗血劇情一頓胡套,脫口而出,如果讓她再說一次,恐怕還能生出百十個版本出來。
聽到此處,知府大人甚為滿意,示意讓金虔畫押。
一張供狀擺於金虔面前,看到剛才自己胡謅之詞居然工工整整寫於紙上,金虔不禁心頭一滯,但眼角瞥到那一整排的殺威棒——嘖嘖,實在是太刺激感官了。
於是大筆一揮,“王二麻子”四個大字頓時躍然紙上。
哼哼,咱堂堂一個現代人,這種“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行為當然要率先做個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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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
“娘……嗚嗚……娘……”
蔡州府衙監牢內,一對稚兒哭聲陣陣,夾雜著一個不滿抱怨的聲音。
“有沒有搞錯啊,兩個小祖宗,你們再這麼哭下去,叫我怎麼診脈?”
只見一間牢房內,一對孩童伏在一名婦人身上,不停哭泣。那名婦人,不省人事,臉色蒼白,頭髮凌亂,一身碎花布衣,上身盡溼,下身隱隱透出血水,一雙素手,骨節青紫,留有血紅,自是受過夾棍之刑。
凡監牢內,受刑昏迷之人不乏少見,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在這名婦人身側,還有一個身形單薄的汙衣少年,正在為那婦人診脈,手法精妙,竟頗有神醫之姿,正是身受醫仙真轉的金虔。
“嗚嗚……神仙哥哥,娘怎麼樣?”婦人身旁的男孩問道,臉上灰塵被淚水沖刷出一道道白痕。
“神仙哥哥,娘沒事吧?”另一邊的女童也問道。
金虔指尖摸著秦香蓮手腕,少頃,鬆開手指說道:“只是皮外傷,一時疼昏過去了,止了痛就能醒了。”
說罷,從貼身衣衫裡抽出一個布袋,將其展開,裡面銀針百根,正是之前在當鋪中取出的“一百零八銀針”。抽出兩根,在幾個穴位上刺下,不一會,昏迷的秦香蓮就臉色漸緩,似有甦醒之兆。
“行了,沒事了。”金虔收回銀針,對兩個孩童說道:“一會就能醒,你們也別哭了。”
這一對孩童倒也聽話,點點頭,頓時停了眼淚,靜靜守在一旁。
金虔坐在旁邊,心裡不禁感慨。這兩個小鬼,雖然已經身處牢獄,還一天一夜沒吃沒喝,居然不哭不鬧,看來這秦香蓮的家教的確有一套,改天可一定要請教一二。
可金虔卻不知,這男娃女娃之所以如此乖巧,除了自小早熟懂事外,自己也是功不可沒。兩個娃兒心裡也早就認定,無論如何都要聽這位又會飛天、又會救人的神仙的哥哥的話。因此金虔的話對這對孩童來說,卻比那聖旨還要管用幾分。
“喂,吃飯了!”一個獄卒走過來,撂下四碗飯。
金虔一看,頓時生疑。
那個豬頭知府,既然已經判了自己和秦香蓮流放之刑,為何卻在此時如此好心,還送飯送菜,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想到這,金虔急忙喝住正要上前取飯的兩個小鬼,小心端起一個飯碗,放到鼻前嗅聞。
無色無味……
又抽出一根銀針,插入飯中。
毫無變色……
金虔抱著胳膊,皺眉盯著眼前的米飯半晌,忽聽到頭頂一聲異響。抬頭一望,不禁心喜。
這牢房裡別的沒有,就是盛產老鼠。
金虔起身一縱,腳踩青石牆磚,躍上屋樑,伸手抓了一隻小灰鼠下來。
將幾粒米飯喂入老鼠口中,不一會,那小灰鼠便四腿一瞪,氣絕身亡。
凝神觀望,見那小老鼠屍體顏色未變,口若含香,仿若睡死一般,金虔心裡一陣驚怒。
這分明是宮廷密製毒藥——妃子笑。
相傳此種毒藥,乃是宮廷密傳,專為當皇帝駕崩之時,為皇帝殉葬的妃子所用。此毒無色無味,用銀針也無法探得,中毒身亡之人,屍身不僵,容貌不改,口內含香,卻如沉睡一般,據說是製毒之人為了儲存殉葬美女之花容月貌所想出來的密制配方。盛傳當時楊玉環就是中此毒而死,因此才起了如此雅緻的名字。
金虔眉頭緊蹙,心裡細細思量,少頃,又覺好笑:
這“妃子笑”是宮廷密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