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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虔不禁身子一抖,心知這句話必然是問自己,心裡開始飛速思量:
怎麼辦,答是不答?除了那個臉黑的老包和一個叫八賢王的傢伙之外,自覺對這個朝代的大小官員沒有任何印象,萬一這個——也不用萬一了——看這個知府大人一臉橫肉的德行,再依照電視劇的俗套來推測,這個知府大人必然是個趨炎附勢、欺硬怕軟之輩,自己還是留條後路比較保險。
想到這,金虔心裡打定主意,出聲道:“回大人,小人名叫王二麻子。”
“王二麻子?”知府大人一愣。
慢說知府大人奇怪,這堂上的三班衙役也覺著怪異。眾人當差多年,大小官司也見了不少,哪裡曾聽過如此怪名,倒更像鄉野俗號。秦香蓮更是納悶,原本自己早已將這少年當作恩人,卻不料這恩人竟是如此庸俗之名,不免有些心悶。
那邊覺著怪異,金虔這裡也覺著難受。雖然想用別名,但這一時半刻間又無“百家姓”之流,哪裡能想出個萬全之名?一時心急,脫口就說出這個名字。後來一想,比起“張三”、“李四”之流,此名至少還算有幾分文學素養,也不算丟了未來人的臉面,心裡也就坦然了幾分。
“是,小人王二麻子。”低頭望地,金虔生怕堂上的眾人見到自己一副臉孔扭曲的表情。
知府大人乾咳一聲,又問:“王二麻子,本府問你,那秦香蓮說的可是實情?”
“是——”金虔特意拖長聲音,略抬眼皮,觀察著眾人的面色,心裡盤算著脫身之法。可目光卻無意與秦香蓮相遇,心裡猛然一動。
秦香蓮雙目含悲,面色絕然,一臉血汙尚不及擦拭,此時已變黑色,斑斑點點,如同血淚佈滿雙頰。
那是韓琪之血……
“回大人,秦香蓮所說——”金虔雙眼一閉,猛一橫心道,“是實情!那韓琪的確是駙馬派來的殺手,也的確是自盡身亡。”。
咱一個堂堂現代人,做偽證這種事情當然是不屑為之。
大堂之上眾人,聽聞此言,無一不變色。
知府大人手舉驚堂木,目光與身側師爺來回幾次,終於狠狠落下。
“此案押後再審,退堂!”
*
“喂喂……餓死啦……想不到古代的監獄居然有虐待俘虜這一項惡習,我要投訴……”
盤腿坐在監牢之內,金虔雙手搭在比自己胳膊還要粗的木質監欄上,神情慘淡,雙目無神,就差沒口吐白沫了。
也難怪金虔如此德行,看這府衙監牢,青磚一砌到頂,密不透風,苔蘚遍牆,潮氣入身。何況那些獄卒看金虔和秦香蓮母子的眼神,怎麼都讓金虔覺得不自在。
“安靜點,吵什麼吵!”一個獄卒走過來,氣勢洶洶地敲了敲木欄。
“王恩公……”身後一個女聲幽幽道。
金虔回身望去,見秦香蓮母子三人六目齊發,直勾勾地瞪著自己,不由滿頭黑線。
“什、什麼事?”這眼神,實在是讓人發寒。
“恩公救香蓮母子三人,又在公堂之上挺身作證,香蓮感激不盡,無以為報,請恩公受我母子三人一拜。”說罷,攜一雙兒女,就朝金虔屈身相跪,兩個孩童更是低頭就叩。
金虔一看大驚,不覺向後一跳,整個脊背都緊緊靠於監欄之上。
“不、不不用客氣,此、此乃、乃那個小意思……”一時受驚,金虔是白話文、文言文一起上陣,古今合一,不知所云。剛說半句,突覺不妥,又急忙上前,伸手攙起三人,“我可受不起,趕緊起來。”
想想這秦香蓮也算是幾百年之前的名人,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也算和自己的老祖宗是平輩,這一跪,也不知跪去了自己多少年陽壽。
秦香蓮聽言,才款款起身,帶一對子女坐在地上,金虔一看,也坐在一旁。
隨手整了整兒女的衣裳,秦香蓮輕嘆,卻許久不見言語。
金虔頓覺無奈。
這古人麻煩事就是多,有什麼話非不直接說,偏要先嘆口氣,醞釀醞釀氣氛,等別人三催四請才能開口——算了,入鄉隨俗。
“你可是有心事?”金虔問道。
秦香蓮輕闔雙目,低聲道:“香蓮只是擔心,這監牢之內,潮氣甚重,不知這寧兒、馨兒可受得了?”
金虔一聽,瞭然於心,可道是:天下父母心。想到自己現代的家人,金虔心中一軟,開口輕聲問道:“他們多大了?”
秦香蓮剛想回答,那個男孩卻搶先回道:“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