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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定邦得知這訊息後倒是很開心,抱起艾芬,便煞有介事的地教艾芬認字讀書。其實開始也不過是打著和陳氏玩笑的念頭胡亂念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給艾芬隨便聽聽。誰知道念著念著便發現不論他念的是什麼,艾芬都笑眯眯地聽得甚是津津有味的樣子。
艾定邦見後在心裡很是詫異了一回,這麼小的孩子不可能聽得懂吧?一面極力搖頭說不可能,一面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聽老人們提起過,一百多年前的大梁開國君主,傳說是帝王星下凡的太祖皇帝不到三歲上就能識文,五歲上便能斷字。從十五歲發兵,不到三十歲,不過歷時十五年光景,大宋的江山便輕地易主……想到這裡,艾定邦趕緊喊停,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可是要被株九族的!真是不想要腦袋了?趕緊掐滅!
雖然艾定邦不敢深想,但是還是存了一份心思。自此以後不論艾芬做什麼事,都要仔細觀察好一段時間,最後斷定艾芬不過是一個除了對書本特別感興趣,其餘都再正常不過的嬰兒。心裡的大石頭便落了地,亦不自我嘲笑一番,真是算賬把腦袋算壞了?他小時候不也是抓住小弓箭就死不鬆手麼?到現在他也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商賈,連個小兵也沒當上。何況帝王星就算下凡,也斷然沒有下凡成女兒身的道理。
艾定想是如此想,不過從此以後,只一有空閒,他便唸書給女兒聽。主要是艾定邦此事當作了閒暇時的消遣--教自己的女兒讀書識字,那種滿足感,實乃人生的一大樂事。
誰知道艾芬一歲多時,剛學會說話,除了喊“孃親”“爹爹”之外的第三個詞便是“書書”。並能指著書,認出很多艾定邦教過的字。
這件事更是讓艾定邦心裡徹底沒底起來,誰也不敢告訴,只和陳氏偷偷商量。做人父母地,縱然覺得子兒女再稀奇古怪,那也是自己的兒女啊!最後夫妻倆決定女兒這幾年先由夫妻倆親自教導,過幾年再看。萬一過幾年女兒就和平常地姑娘一樣了呢?
話雖是如此,艾定邦每多教艾芬一分,欣慰感和惋惜感卻也多增添一份。欣慰的是艾芬居然有如此天賦,倘若有名師教導,假以時日,成就定然卓越;惋惜的卻是艾芬縱然有天縱的才情,卻總歸是個女兒身。在這樣一個男性為尊的社會里,又能有幾個能成為花木蘭,穆桂英,甚至是武則天一類的巾幗英雄?想到最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不再去想,對此事採取聽之任之的辦法,順其自然發展好了。
艾芬自認為小心翼翼,沒有被人看出問題來。哪裡知道她的異常早就落在了艾定邦夫妻的眼裡,更是不知道艾定邦夫妻已經打定的主意。見艾定邦並沒有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一類的思想,肯認真的教她,她便使勁地抓住一切時機,學習認繁體字。
畢竟在前世艾芬學的都是簡體字。在遇見不認識的字時,雖然能聯合上下文,再結合句子的意思能猜出八層來,可是不還有二層猜不著麼?不如學會了方便。當然還的學習寫好毛筆字,一個人的字就是一個人的臉面啊,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先學會認字比較要緊。
到目前為止,艾芬除了認識了無數個繁體字外,也就只知道自己所在的朝代是大梁罷了。熟悉的歷史從史上著名的“靖康之亂”之後開始錯位,南宋沒有了,取而代之的便是現在的大“梁”朝。現今的大梁王朝從建朝至今,已經過了快二百來年了。大梁朝的皇帝老兒也換到了第五個,稱恆宗,年號元啟。至於別的,還是兩眼一抹黑,一概不知。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太祖皇帝下令嚴禁止女人裹腳,民間如有違背者,皆被處以極刑。所以艾芬才看見府裡的任何女人都是一雙美麗的大腳。
艾芬很感謝這個太祖,她可不認為將好好的一雙腳裹成粽子有什麼好看。
艾芬以她有限的生活範圍推算看來,這個大梁朝,總體來說還算是富庶的。起碼因該是沒有戰爭的--單是看艾府里人的日常行事,便知道日子還算是太平。倘若名不聊生,定然會發生經濟危機,哪裡有那麼多便宜的新鮮的水果,蔬菜,大米可吃?
艾芬想到古時候重農抑商,商人是最被人看不起的。記得中學的時候學過一篇文章叫《范進中舉》,文章裡提到屠夫的女兒嫁給了連飯也吃不起的讀書人范進,那也算是高攀。想起她也是商人之女,豈不是也算是粗鄙的下九流?
其實艾芬心裡很是滿意這樣的身份,多少穿越人夢寐以求的米蟲生活啊,就這樣讓她白白得到了。打定了主意以後一定不去高攀誰,做個再平凡不過的商人之女就好。也不去管他什麼地方,什麼朝代,什麼皇帝。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