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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柳昂閒聊,繼續專注的欣賞青山白雲。
侍從算著時辰,大約半刻鐘多的時候亭子外傳來雜沓的腳步聲,一頂張揚華麗的轎輦緩緩而來,天熱,轎輦的簾子捲起固定在頂端,只留了一層半透的羅沙飄飛,像輕薄的霧掩著裡面歪靠在美人塌上的妖邪男子,他手執著精緻茶盅,嘴角掛著一抹惑人的笑。
一身紫衣金帶,發冠金燦,紅髮繩潤染在黑髮間,到亭臺下,痞痞的踢了踢轎蹬,轎子徐徐停駐,有丫鬟青蔥般的纖細小手撩開薄紗轎簾,陸燁亭如妖孽般飛身縱下,又如一隻五彩蝴蝶直接進到涼亭裡,旋身招搖的坐到陸禮身後的石凳上,開口道:“上茶。”
陸禮的侍從愣了一下,卻見這位爺自帶的姿色姣好的丫鬟嫋嫋而入,茶點、果盤及茶爐一一擺好,置六分熟的碳煮起茶來。
陸禮這才回頭,儒雅淺笑,“陸爺到哪都有一份閒情雅緻的情。趣。”
陸燁亭大為贊同的點頭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陸禮一愣,轉而露出欣賞的目光,擊掌吟笑,“這兩句極妙!”
“這兩句雖是我意,卻不是出自我口。”陸燁亭亦雙眸含笑,伸手示意陸禮坐下品茶,自己先不客氣的舉樽飲了一口,似回味茶香的抿動著唇角。
陸禮執杯未飲,款笑著問,“那必定是出自陸爺友人之口,確實妙哉,陸爺的友人才氣甚高。”
陸燁亭給了陸禮一個莫名其妙的笑,故意賣關子的道:“此友你認識。”
“哦?”陸禮倒結識了幾個傲骨錚錚才高八斗的文人俠士,這樣一說範圍擴散的就大了,他就更想不出是出自哪位才子的了。
“是馬娘子隨口唸出來的。”陸燁亭說著將自己與馬添香簽訂的典當行合同副本拿出來推到陸禮手邊,當然,這個合約是陸燁亭後來根據馬添香有的那份複寫的一份。
陸禮起初沒反應過來馬娘子指的是馬添香,直到看到合約下的名章,驀地臉色一變,他似乎忽略掉了什麼,那個女人竟然與陸燁亭與生意上的關聯,只是他不明白,一個寫出的字和蜘蛛爬一樣難看且極感情用事的女人能在生意上幫到陸燁亭什麼?剛一這麼想他便滿心的不舒服。
“陸爺來找我是為了讓我看這個?”
陸燁亭點頭,而後又搖頭,在陸禮挑眉的同時,轉手又遞給陸禮一樣東西。
陸禮的眉頭又不可抑制的皺了皺,素箋,雋雅小字,只一眼就認出是四郎陸白的,能在陸燁亭手裡看到陸白的字跡並不使人詫異,陸白那支與陸燁亭父親的淵源他多少是知道一點的,只要不損害陸家利益,他覺得沒必要干涉陸白與陸燁亭的來往,可現在手裡這張素箋上的內容卻無法讓他淡定了。
“呵,看來陸爺與我家四郎交情不一般啊,連家裡的小事也會求助與外人。”陸禮溫雅的好脾氣每每遇上有關馬添香的事就像是受到詛咒般的不得不動真性子,雖然事後想起覺得心胸狹隘了,甚至是沒有必要的動氣,可在發生的時候他卻很難顧得上。
再一次情緒外洩,且有一瞬面色極差,冷淡的道:“既然是四郎求了陸爺,陸爺把告訴我又是何意呢?”
陸燁亭笑著,手指頭敲著桌面,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是心知肚明的,上次我將令府少夫人出逃的事告之,是有點小人行徑了,如今仍覺得愧對她,怎麼說也是為我的生意出謀出力的得力將才,我是真心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再為我效力下去,你瞧,合約上寫的清楚,十年,怎麼說她也得再有十年壽命才行。”
陸禮已經氣的眼角在跳,也無怪乎陸燁亭能氣到他,他身為世人眼中陸家的掌舵人繼承人選,自決意經商以後,雖事事躬親,可畢竟接觸的絕大部分都是管理層人士,那些個市井小民幾乎沒可能和他直接打交道,而像陸燁亭這樣流裡流氣的痞子做派他還真是少見。
不由的氣惱不已,為陸白的胳膊肘往外拐,更為馬添香私下與人做生意的行為,難道陸家養不起一個女人了不成?
“她不會有事的。”陸禮淡淡的說,緊接著又重重的說道:“我不會讓她有事,陸爺過濾了。”
“那就好,陸白從未私信過我,若不是事態嚴重,那就是他把事態看的過於嚴重了,嗯,也好,你們在乎添香,對我的生意也是有好處的。”陸燁亭像是看不到陸禮黑沉的臉,半真半假的說完,嬉皮笑臉的向他舉杯示意了一下,一仰頭將茶水飲光,笑著起身,“那我就告辭了,諸位替我多照顧添香,那女人太過倔強,除了怕死什麼都不怕,還真不是好相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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