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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血海深仇,叫你忘記實不可能。但你此刻對抗王府,無疑蚍蜉撼大樹。記著,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將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
鄧厚臉色軟化下來,眼中露出一片迷茫,喃喃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清遠取出一本小冊,遞給鄧厚道:“你小小年紀,出門在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見你行動敏捷,在武藝上有些天賦。這本《五行拳譜》是我小時候練過的。就送給你吧,你堅持習練,等略有小成,等閒幾個壯漢近不了你的身,自保是無虞的了。”
鄧厚不大好意思道:“恩人,我……不識字……”
清遠微笑道:“無妨,這是我小時候師傅手繪的,那時候我也不認識幾個字。”說罷翻開來,果然裡面全是一個個小人,姿勢各異,看得出畫圖之人十分用心。清遠道:“雖然我已經無須習練,但一直帶在身邊,感懷師恩。如今我將他送予你,你須答應,不得恃此為惡!也不能輕易在人前顯露。”
鄧厚認真點頭道:“我發誓,除非報仇和自保,絕不使用恩人的拳法。”
清遠點點頭道:“天快黑了。你趕緊出城,到城外歇一晚。明早找輛馬車,遠遠去了。”
鄧厚知道逃命要緊,又磕了一個頭,道:“兩位恩人尊姓大名?猴兒一輩子感念兩位的恩德。”
清河連忙阻止道:“師弟不可露了痕跡。”
清遠笑了笑道:“無妨,我是孤兒,沒有姓。叫做清遠。這位是我師兄。”
鄧厚知道那中年道人不想說,也沒有追問,只牢牢記住清遠的名字和兩人的樣貌,重重向二人磕了三個響頭。咬咬牙,起身匆匆往西城門去了。
清河見時候不早,催促清遠迴轉出雲觀。
清遠看著那個矮小的背影,或許是身世相近,或許是一見投緣,心裡也覺得有些悵然。
出雲觀客房裡,清遠原原本本向師傅玄明交代了今天見聞。玄明聽到他們救人一節,微微皺了眉頭,仔細問過,確定二人都沒有與王府的人朝面,才頷首不語。
清遠見師傅玄明並未指責自己莽撞,放下心來。想了想低頭道:“師傅,還有一樁事。我把你給我畫的《五行拳譜》送給了那個孩子。”
玄明聽得一愣,奇道:“給了就給了,那也不是什麼秘籍。無所謂外傳不外傳。我只奇怪,那入門的拳法,你怎麼現在還帶在身上?”
清遠微微臉紅道:“那是師傅第一次教我武藝,又是花了好多功夫親手畫的。我捨不得丟了。”
玄明一愣,心裡很是安慰:這徒弟人雖不穩重,心思確是單純實在。低頭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瞞他,將自己去大相國寺見袁夢一事說了。清遠仔細聽著,很是慎重。
玄明道:“這事千頭萬緒,還不好辦。你師叔那邊我也沒說。你知道就行了,管好那張嘴。”
清遠點點頭道:“師傅放心。我曉得。只是……那個女陰靈,真是關乎人間氣運嗎?”
玄明道:“這種事,天下誰能斷定呢?我也不是瞎猜。她的由來,我親眼所見,卻沒法算出。如今梁國,佛門都得了她的好處,這是事實。我們已經落於人後,還不抓住機會賭上一把,將來豈不後悔?”
清遠無言反駁。這一刻,他才發現,還是以前跟著師傅雲遊四海的日子,來得更舒心一些。自從到了汴京城,師傅整日為了這些事殫精竭慮,遠不似從前那般從容自在了。
玄明無瑕想別的,只暗自思量,如何將袁夢拉攏過來,助他道門氣運。
窗外,多日的雨已經停了。但是這場雨,帶給這裡每一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意義。
雨後的天空澄清如鏡,天邊一角,漸缺的月亮升起來了。
慧有回到大相國寺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他看見智信為了明天義診專門開闢出的場地,已經整好。條案桌椅,分門別類,井井有條。各位太醫,名醫的起居坐臥,飲食,陪同的僧眾名單,也列了單子出來,十分用心。
慧有滿意的點點頭,智信辦事妥當,為人也越來越圓融,不負自己多年的栽培。從前因為自己在寺裡受到多方掣肘,連帶智信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如今,自己已經功成名就,言出法隨。是時候培養他傳承自己的衣缽,將大相國寺百年聲名發揚下去。若明日義診辦得妥當,也算智信頭一次人前長臉。只不知,明日的義診,來人多不多,可有適合她的託身廬舍呢?想到這裡,慧有又覺得有些私利太甚,忙口唸阿彌陀佛,安慰自己,就權當是“雙贏”的善舉吧。
汴京城外的六里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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