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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表少爺來事,牽連到郡主跟自己。
司徒玄應第一次來這嘉王府,早聽過留園的大名,故而還算安分,一路走來,左看右看,也無什麼過分的要求。清瑜昨日裡陪堂姐應陵郡主,今天又陪這位表哥,回到王府幾天,竟然天天要招待人事,有些厭倦,所以跟著木樨也不怎麼想說話。
木樨暗暗著急,這兩位都不說話,一行人走得靜悄悄的,知道的是在遊園,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置氣呢。她這個下人又不好開口,只得偷偷捏捏清瑜的手,對郡主使了個眼色。
清瑜正有些累,誤會了,便開口道:“表哥乏不乏?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歇歇腳,喝口茶。”
司徒玄應本無可無不可,抬頭看見前方小丘上有座涼亭,似乎風景不俗,便點頭道:“到那亭子裡坐著說說話也好。”
木樨忙差下人頭前去準備。等眾人怕上小丘,到了涼亭一看,木樨心裡暗暗叫苦,原來此處離那碧海極近,只因地勢高,在下頭看不出來。木樨對這留園也不熟悉,哪裡知道這裡近水,故而剛才沒有反駁。想要建議換處地方,又怕兩位小主人多心,只得將錯就錯,命人擺盤燒水泡茶。
這涼亭也沒有名兒,一角孤零零的伸向碧海,司徒玄應也不害怕,走到那裡扶欄眺望。只見碧海澄明如鏡,偶然幾隻鷗鷺飛起,碎了一池清淨,那漣漪發散開來,悠悠盪到岸邊,叫人見之忘俗。大文學。dawenxue【葉*子】【悠*悠】
木樨一步不敢遠離,盯著司徒玄應動作,生怕他一個失足落水。清瑜看木樨緊張的樣子,大略也猜到,便開口轉移司徒玄應的注意,道:“表哥過來喝杯茶,只孤站在那裡做什麼?”
司徒玄應回頭,笑了笑道:“這留園果然名不虛傳。成都城裡那裡去找這樣的景物?表妹能居住在此,真是令人豔羨。”
清瑜微笑客氣道:“表哥若是喜歡,常來做客。”
司徒玄應迴轉到了桌前,坐下道:“景固然好,也要有脫俗的人物一同入景,才算絕妙。”
清瑜便順著話題問道:“外祖父賢名昭著,想必與表哥來往的王孫公子,不少都是一時俊彥,不知其中有什麼絕妙的人物沒有?”
司徒玄應端起茶杯,輕呷一口,搖頭道:“表妹這話,竟也落了俗套。這世間的人,管他出身高低也好,管他年齡長幼也罷,妙人必定有非常之處。比如我看錶妹你,就是一個妙人。”
清瑜奇道:“我也算妙人?”
司徒玄應道:“絕妙。姑姑將表妹的經歷說給我娘,我娘回家轉述給祖母聽,當時我就在一旁。她們都只說你運道好,遇到好心人,我卻不這麼想。只看表妹流落襄陽這段時日的經歷,分明是極有打算的。易地而處,換做是我這個男孩子,恐怕都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表妹還比我年幼,在我看來,分明是極具慧根大有眼光的妙人”
清瑜忙搖頭道:“表哥誇錯了。我是僥倖而已。”
司徒玄應道:“我雖然年紀不大,不過也見過不少同齡人,一見到表妹,就覺得甚閤眼緣。大文學。dawenxue ~想必表妹即便跟我不一樣,也能懂我。不像那些王孫公子,有的年紀小小就裝得學究的樣子,有的只貪圖享樂。我只是不愛經史子集,那些雜談野史還是十分喜歡的。比起那些把人教得一板一眼,似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謂經典,要有趣的多。”
清瑜聽了越發心驚,原來這位表哥不僅抄了寶玉的臺詞,連個性都十分相似。憑良心說,這樣的人確實值得欣賞,尤其是封建儒家思想禁錮的時代,尤其顯得難得。只是生在司徒府這樣的清流人家,歷代詩書傳家,司徒玄應又是長子嫡孫,生來便揹負著家族責任,他如今年紀還小倒也罷了,稍微大些,恐怕外祖父舅舅便不會如此放任他。到時候逼著他做那有違天性的事情,不知會怎樣呢。孃親舅大,舅家的興衰與自己息息相關,總不能看著表哥落得個寶玉似的結局。所以,雖然清瑜也痛恨封建,但是時勢逼人,她恐怕也不得不做個封建的幫兇,要想辦法規勸規勸這位表哥才好。總不能真像黛玉表妹那樣,任著表哥隨性。只是凡事講求方法,若像襲人薛寶釵那樣明顯,恐怕表哥不喜。好在來日方長,慢慢潤物細無聲的點撥點撥他還來得及。
想到這裡,清瑜便先投其所好,問起司徒玄應那些雜說異書。司徒玄應如同得了知音,滔滔不絕的跟清瑜探討起來。
王妃長寧派了丫鬟雪蓮來看看這表兄妹相處如何,木樨指著亭中話語投機的兩人,微笑不語。雪蓮會意,忙回去稟告了。長寧與嫂子祁氏聽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