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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偷看母親,見她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心裡有些苦澀,表面上還是一如往常,微笑答道:“母親放心,廚房裡早就預備了。涪陵姐姐、玄應表哥都是自己親戚。欣元姐姐也是常來常往的,錯不了。”
長寧點頭道:“欣元的哥哥雖然你不大熟悉,好歹人家過門是客,也不可怠慢了。我知道他是個佛門俗家弟子,特意讓人備了些上好的檀香,回頭等送客的時候,你幫我交給吳公子。”
清瑜聞絃歌知雅意,母親這是刻意創造機會讓自己與保靖侯世子打交道,她心裡雖說不上願意不願意,但又不想逆了母親的意思,讓母親看出點什麼來,便輕輕點頭應了。
這邊母女正在說話,木樨進來稟告道:“王妃、郡主,陸管家打發人來說,保靖侯世子到了,想先進來給王妃請安。”
“這麼早?”清瑜有些驚訝,聽木樨只提了吳迢遠沒說吳欣元,便又問了一嘴:“吳姐姐人呢?”
木樨搖了搖頭道:“保靖侯世子是一個人來的,說是從昭覺寺做了早課隻身前來。侯府的吳小姐可能會遲些才到。”
長寧也有些訝異。轉頭看著清瑜笑了笑,吩咐木樨道:“快請進來”
吳迢遠似乎是一個天生好潔的人,依舊一身白衣,身形酷似保靖侯,年紀不大卻已經個頭不小了。見到嘉王妃,吳迢遠鄭重行了個晚輩的禮,問候道:“王妃身體可好些了?”
長寧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吳迢遠,見這孩子果然是個氣度不凡的,比起丈夫年輕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越看心裡越是中意。忙微笑道:“沒什麼大礙的,上次我病發的時節,多虧你母親在這裡主持。你們兄妹也跟著跑進跑出的,我還沒有多謝你們。趁著我們園子裡的蓮花開了,我們瑜兒便想邀請你們兄妹來轉一轉,以彌補上次我們待客不周之處。你這孩子倒是來得早。”
吳迢遠微微一滯,解釋道:“我因不想錯過早課,便沒有提前回去陪妹妹一道來。原想從北郊過來有些路程,誰知馬車倒快。可是打攪了王妃與郡主說話?”
長寧搖頭笑道:“不會不會。我正囑咐瑜兒要招待好你們,話都說完了。既然你來了,便先到碧海邊亭子裡坐一坐,瑜兒,你帶吳公子過去。”
清瑜見吳迢遠來得這麼早,以為他有話跟母親說,抬頭看了吳迢遠一眼。吳迢遠卻好似很願意接受嘉王妃的安排,只低頭沒有做聲。清瑜自從在清遠口中得知了這樁婚事,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的,不過她這個主人也不能將客人晾在一邊不管,母親又開口了,只好叫了木樨一道,引著吳迢遠出來,往園子裡的涼亭去。
長寧看著一高一矮兩個孩子的背影,眼角有了深深的笑意,看來吳迢遠這個孩子,還真是有點上心……
木樨在前頭引路也不知情,清瑜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只顧低頭走路,吳迢遠落後清瑜幾步跟在最後,他雖很想找清瑜說說上次未完的生死之論,又不好開口。
直到到了涼亭,木樨帶著早就守在那裡的丫鬟僕從準備好茶水點心,這才退下站在遠處伺候。
清瑜與吳迢遠單獨相對,雖然年紀還小,本無須顧忌這麼多,到底是心中有鬼,清瑜正襟危坐,平時的伶俐都變作了緊張。吳迢遠常聽妹妹誇讚這位還珠郡主穩重大方,今天見清瑜的做派有些奇怪,便打破沉默問道:“郡主,可有什麼不妥?”
清瑜不知吳迢遠來這麼早所為何事,還當他是有意為之,搖頭道:“沒……沒有。”
吳迢遠嘆道:“實不相瞞,我這次特意早些來,是有些話想單獨跟郡主說說。”
清瑜心中頓時緊張,默唸道:你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作為保靖侯世子,基本禮法不會不知?千萬別說出什麼羞人的話來。大文學 。dawenxue
正文 一百八十一、寬慰迢遠
(大文學 。dawenxue) 從心底裡說,清瑜倒不是害羞,雖然她已經不知不覺被這個時代同化,但是深埋在骨子裡的有些東西還是改變不了的。大文學。dawenxue大不了就是被表白,誰大學沒經歷過兩三次的?她的忐忑只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這種局面,父母的安排,清遠的憂慮,以及眼前這個剛剛展開人生的男孩子。望著吳迢遠那雙澄澈的眼睛,清瑜生怕自己的一個決定再次傷害到了本就命運多舛的他……
吳迢遠也窘迫於現在這個局面,他自幼清靜慣了,別說是面對的一個幾乎算是陌生的人,就是對著嫡親妹子,他也沒有多話。吳迢遠特意早些來到嘉王府,便是想要找個機會單獨跟郡主說說那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