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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悲的道行法見知道,自然不信,追問道:“清遠小道友師從那位高人?”
清遠神色換了鄭重,低聲道:“家師道號玄明”
法見聞言忍不住抖了抖眉毛,訝異道:“你竟然是上清正宗的上代掌教龍鼎真人高徒?”
聽到有人還記得師父,清遠有一絲悲苦,點頭道:“正是”
法見一時無言以對。龍鼎真人玄明在三教之中算是超一流的,他的五行神算獨步天下。這位小道士固然不見得有他師傅龍鼎真人的功力,不過聽他適才言之鑿鑿,說法又與法見自己平時對吳世子的觀察相符,恐怕吳世子的病情……
吳迢遠靜靜的站在禪室外,他自幼耳力超人,加上距離不遠,又用了十分心思,已經大略將禪室內幾人的對話聽了個全。他知道,自己每隔一陣子心疾發作,都是兇險的。用那位高僧留下的藥方醫治也始終斷不了根。但是他在昭覺寺裡心靜如水,這些年發病的時候已經越來越少了。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難道自己始終逃不掉早夭的命運?。大文學 。dawenxue
正文 一百七十九、忽聞婚訊
(大文學 。dawenxue) 禪院內掃地的小沙彌不知吳迢遠在發什麼愣。大文學。dawenxue在院門口值守的僧人已經得到知客僧的訊息,忙上前告訴了吳迢遠,他妹妹來到昭覺寺,正在他住的禪院等他。
吳迢遠回頭看了看方丈禪室,突然厭倦了去探問那個答案,生也罷,死也罷,這麼多年佛學薰陶,吳迢遠告訴自己,強求不得的,只能隨緣了。他決心不再回去,低聲對那值守僧人道:“方丈大師要用菩提茶待客,麻煩師傅去準備了送進去。”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後院。
吳欣元見到哥哥回來,雖然哥哥臉上依然雲淡風輕,眉宇間卻有一絲隱隱的平時從未見過的幾分迷惘與失落。吳欣元忙問:“哥哥這是怎麼了?”
吳迢遠從來不願意在別人面前外露情緒,何況是深知自己病情的家人。況且他只有這個嫡親妹子,平日不能在跟前照顧已經有愧,又怎捨得害得小妹為自己擔心?吳迢遠笑笑道:“不過是聽方丈與高人論道,有些累了。妹妹怎麼來了?”
吳欣元將母親江氏讓她帶來的給哥哥做的衣裳拿了出來,細細在吳迢遠身上比過,見尺寸合適,才道:“除了給哥哥送衣裳,還有一件事想問問哥哥的意思。還珠郡主邀請我們兄妹後日到嘉王府裡賞花,她家後園子的碧海里,蓮花開得極好。因知哥哥是個有佛緣的,便存了這個念頭。上次哥哥說起司徒府的少公子,也是郡主的表兄,也會一齊去。”
吳迢遠剛剛遭受了打擊,雖然他表面上不顯,其實內心已經有些棄世之心。換做平時,他為了保靖侯府與嘉王府兩家的情分,自然會答應的,可是此時卻沒有一分興趣,搖頭對妹妹道:“小妹一個人便罷了,我不想去。”
吳欣元有些意外,追問道:“哥哥上次在嘉王府裡與郡主不是挺投緣的嗎?況且你們見過兩遭了,我見哥哥願意與她多說兩句,還當難得有人能入哥哥的青眼呢?”
吳迢遠被吳欣元一提醒,突然想起在這寺裡碑林第一次遇到還珠郡主的情形來,那時他不知道對方是郡主,只當是個多愁善感的小姑娘,自己聽到她妄論生死,才忍不住出言反駁。大文學。dawenxue還珠郡主當時的感慨的言猶在耳:……死固然要面對虛無未知,但是有時候更加彷徨……正如自己此刻的心理寫照。吳迢遠這一刻才發現,為什麼自己會一反常態主動去與她這個陌生人搭話,原來這一句話早就不知不覺觸動了自己內心的隱憂。
吳迢遠忽然很想與還珠郡主再細論此事。
吳欣元見哥哥神色變幻,越發覺得今天哥哥有些不同,滿是擔憂的勸慰道:“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一直留在寺裡,母親與我都格外懸念。有什麼事要說出來才好,妹妹雖然年紀小,也想幫哥哥分擔分擔。”
吳迢遠微笑了笑,看著這個小大人一般的妹子,心理充滿了暖意。他也不想妹妹這樣不明不白跟著擔心,反過來安慰妹妹道:“人都有煩惱,不過是看不透罷了。一時的情緒而已,妹妹不用懸心,我做做功課自然就能靜下心來。”
吳欣元見哥哥不願意說,也不勉強。想起還珠郡主的邀約,還是有些不甘心,試探問道:“郡主的邀請,哥哥真的不去了?”
吳迢遠想起那個安靜沉穩的小郡主,心中一動,改口道:“既然對方誠意相邀,那還是去。後日我做了早課過去,你也不必等我,我們嘉王府裡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