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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盡崇禮的彎腰退了出去。
清瑜打量了遲掌櫃幾眼,見他雖然衣著整齊,但是精神萎頓,脖子上還有遮掩不住的傷痕,有些心酸,輕聲道:“遲先生受罪了”
遲掌櫃的紅了眼眶,復又跪下,低頭道:“小姐無須擔心。我並無大礙。來襄陽的時候,我心中早做好了面對這種情勢的準備。只是遲某汗顏,不僅沒有踐行對小姐的承諾,致使小姐身犯險境,最終還是託了小姐的福,才囫圇個從牢裡出來……小姐,遲某從被抓的那一刻起,只求速死,未曾透露半點機密,更沒有提到小姐的事情。人命事小,失節事大,遲某這顆心可比日月……”說到急切處,只差沒有賭咒起誓了。
清瑜見他這般自剖清白,知道他是怕自己怪罪,恐怕這也是遲掌櫃連夜求見的一個重要原因。清瑜連忙道:“這不能怪你,事有湊巧,那天晚上全城大索搜捕刺客,而你們又正好在準備馬車送我歸國,這才剛好撞到槍口上,否則你也不會出事。事後是我見時機成熟,如今梁國有意求和,才向襄王殿下亮了底細。他們答應放人,也是示之以誠,我信你的一片忠心。”
遲掌櫃道:“此事我聽襄王府長吏向大人對我說起。大文學。dawenxue起初我並不相信,只道是他詐我。故而提出要見小姐一面。直到他們答應,我心中才有了底。”
清瑜點頭道:“那遲先生與我一道回陳國。”
遲掌櫃搖頭道:“謝小姐關心。不過我準備今晚星夜啟程,快馬加鞭先小姐一步迴轉陳國,將此事預先知會,也好為宋、苗兩位大人的出使打個鋪墊。”
清瑜念頭一轉,覺得此事也有道理,只是有些擔心問道:“我看遲先生還有傷在身……不如我們另派別人去?”
遲掌櫃搖頭道:“此事事關重大,還是由我親自去比較穩妥。我都是皮外傷,並不要緊。許多內情,之前我不方便跟小姐詳細解釋,其實這仗剛一開始,我們陳國就分了主戰主和兩派。主戰一派為首的便是大皇子殿下……如今小姐歸國,如何圓了說辭,讓大皇子有臺階可下,還要費思量……故而我想先走一步,也是為了大皇子與小姐好。”
清瑜對陳國局勢一無所知,想來她父親陳洪愷主戰也是理所當然。現在她一回去,倒反而叫父親難做。變立場,會被人說政治策略幼稚,不變,又違了兩國大勢。認識到事情棘手,清瑜便鄭重點頭道:“還是遲先生想得周到,那我就不留您,辛苦您跑這一趟了將來回到陳國,父親必有重謝”
遲掌櫃再不逗留,拜別清瑜,與魏保安一道去了。
屋外夜色濃重,清瑜抬頭見那滿月正圓,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遲掌櫃這一去,能給父親爭取一點時間,將事情周全。
三月十六,大吉。宜開市,出行,百無禁忌。
一早起來,便有襄王府派來的宮人為清瑜大妝。吉時一到,便由梁國國丈穆顯主持,以公主之禮敬送清瑜一行。之後清瑜登上鮮花彩綢裝飾的香車,儀仗開道,華蓋殿後,一路風風光光的走上襄陽大街,往西城門而去。這香車雖然頂上籠罩著白紗,但是旁人隱約仍能見到端坐其中,盛裝貴氣的清瑜。路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紛紛對著這雍容華貴的排場嘖嘖稱歎。
清瑜自然知道,梁國這麼做,不僅是因為她與襄王交好,更重要的是用清瑜的風光表示對陳國的禮節,為雙方的調停預先做個場面。這堂皇富貴的裝束與排場並不那麼令人舒服,但是清瑜還是必須忍耐。她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只想著做個金枝玉葉,能萬事不愁。如今透過與襄王的一番交往,加上自己的經歷,她才深切的感受到,作為一個皇族,身不由己的事情比起平民百姓來,只會更多。
梁國為了鄭重其事,派出了百餘名精銳一路貼身護送,另有剛剛升了裨將的蔣應隆領二千軍士前後護衛。加上宋、苗使節的護軍,浩浩蕩蕩,極為隆重。
鄧厚與清遠都換了侍衛的服飾,緊緊跟在清瑜的座駕之後。清遠尋到了清瑜,便心定了下來,經過一夜休整,雖然人依然是瘦苦,但精神旺健了許多,此刻用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四顧人群,絲毫不放鬆。
鄧厚緊跟在師傅身後,雖不說話,也學著清遠的樣子留神警戒。剛過了三娘牌坊,鄧厚便見到了街邊楊氏夫妻,帶著姿生堂所有的活計翹首以盼。鄧厚心知這一去,恐怕再難有機會見面,忙朝他們點頭示意。楊得廣強笑著回應,而楊娘子則挽著楊得廣的臂膀,低頭欲泣。
鄧厚趕到清瑜的車旁,輕聲說了。清瑜連忙拉開白紗,果然見到那熟悉的眾人。她咬著下唇,努力擠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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