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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的到來。
“父皇……”
天清的哀聲剛一傳到,他與崔玉廷已經跪在了他的病榻前。
“皇兄他……”
明黃色的太子綬帶,金盔金甲,斑斑血跡隱約可見。
漸漸地,皇帝似乎感到了一團冰涼之氣,從足心淹沒上來,一直湧向他的全身。霎時間,皇帝兩眼發直,牙關漸緊。他知道無常已經到了,腦際驀地閃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於是他拼盡全身的氣力,喃喃地吐出了最後幾個清晰的字眼:“他……他死了嗎?”
“皇兄他殉國了……”天清大哭起來。
皇帝虛空的眼睛直愣愣地定在天清身上,接著,一口濃痰堵住了喉頭,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響,再也吐不出一個字音來。
楚士雄、天濂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們如此相像,同樣的俊朗,同樣的帶著桀驁不馴,一縷淡笑浮在皇帝的嘴角。
好了,好了,他寵了二十年的濂兒,那個他難以經受的奇恥大辱,終於消失了。
這時,寢殿外傳來了青瑣悲慟的哭聲。
肅跪在皇帝炕前的天清愣了一下,他想起身,可又無可奈何的讀著皇帝已完全模糊的字眼。
皇帝的眼神已散,牙關已緊,接著,在最後長長的嘆息聲下,就永遠停止了呼吸。
“父皇——”
皇宮內喪鐘長鳴,就像一窩被驚擾的蟻穴,整個皇宮都忙亂起來。
哀音響遍了皇宮,響遍了京城。
第四卷 第三十八章 青山隱隱水迢迢1
又是一年春滿大地,綠楊庭院,暖風簾幕,怡真殿裡清風徐徐,幽香瀰漫。
天清在殿外下了步輦,親自接過宮人手中的朱漆木匣。木匣裡放著秋季儲藏的葡萄,鮮豔如最初下架的模樣。
貴為皇帝的天清,不僅沒有迎駕的禮儀,還是頭一次送禮,去討取一個人的歡心。
繡簾開,地面跪著兩名侍女,匍匐不敢仰視天顏。天清一步邁了進去,內心坦然中有著複雜的狂喜,貴妃榻上,青瑣斜倚著繡枕闔目睡著,冰肌玉骨,釵橫鬢亂。
聽到動靜她睜眼轉過臉來,那盛滿慵懶溫香的笑靨,只一個碰擦天清便醉了。他一手輕放竹匣,一手把她抱在了懷裡……青瑣被他輕輕託浮著,像一隻溫順的羔羊,蜷縮在他的懷抱。
“別這麼早打瞌睡,下半夜就睡不穩了,起來精神就不好,明日可是你的日子。”他體貼地說道,扶著她起來。
他們被滿屋子的馨香包圍著,無數閃爍的燭光裡,纏綿著天清心中無盡的纏綿,他深情的目光凝視著青瑣,只剩下一句早已透明的話未說開了。
青瑣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她的眼光不留痕跡的避開,嘴裡淡淡地說道:“給皇兄寫個字如何?功課好久沒做了。”
“怎老不想做功課?”天清笑道,“你那書法塗鴉得讓我也看不懂了,此時沒有精進,往後更難了。”
“說不清楚。我是瞧見紙墨就頭疼,空有一腔慾望,不知道怎麼寫字了。”
小眉取來了硯筆紙,天清命她踅回去取了長笛。
天清悠揚的笛聲在怡真殿內迂迴縈繞。
青瑣曲終筆止,嗤一聲笑了,一臉的懊喪。
天清放下長笛,端起來端詳半天,笑道:“比上一次好多了,也有了新意。”
“可惜天資差了,又堅持不了。不管能爬出啥模樣,老會染一身墨,弄一張大花臉兒。”青瑣微蹙眉頭,輕嘆。
天清含笑輕輕撫了她的臉,又抄起了長笛。
青瑣停止了筆墨,歪著頭聽著。
有一次她無意說起想聽笛聲,他並沒叫來宮廷樂工,而是親自操起長笛,每每伴在她身邊,讓她在他的笛聲中安然入睡。
明日是她二十歲的壽辰,他為此命內務府準備了整整一個月,很多細節他要親自過問。宮內宮外,風言風語,無孔不入地鑽進了她的耳朵。
這一年來,她把自己埋在寂寞的角落裡,植下她留給天濂的那份情,自開自謝。她一直守著自己的道,與天濂那段刻骨銘心的愛,足夠她用餘生去回味。往後的日子,聽一曲笛聲,心念一個人的名字,也許,這樣的她就覺幸福了。
可是,想做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卻是很難很難的!天清的一番情意,她又如何不知?並世之上,能與她的傲氣並肩,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就是天清了。後宮主位空缺,將一頂頂有悖於塵世法則的誥封放在她美麗的額頭……他想讓她知道,他是真的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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