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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鋪撒上道道金光。
天濂勒韁駐馬,執銳眺望京城的方向,任憑西風獵獵,慷慨陳詞。
“弟兄們,這裡是我們的光榮之地,也是我們的生死之地!養兵用於戰事,今日就是我們殺敵報國的時候,憑我們的忠勇建立功勳,博取千古英名!”
士兵見太子身先士卒,皆無畏懼,揮舞槍戟齊聲叫喊:“衝鋒殺敵,報效朝廷!”
建武二十四年,那個新年來臨的第一天,註定是載入史冊的驚心動魄的一天。戰爭的濃雲如漫天的黑幕,帶著血腥,帶著金戈鐵馬的呼嘯,帶著白骨塞野的淒涼,以不可阻擋之勢,氣勢洶洶地漫卷了整個突厥境地。
第四卷 第三十七章 春花秋月何時了5
夜深了。
已是早春二月,凜冽的風依然悽切地捲過皇宮。
除了宮漏聲一下下的傳來,整個皇宮都靜悄悄的,寂靜得就像是一座墳墓。
皇帝仰臥在明黃色繡金龍的錦衾繡褥之中,面色蠟黃,形容枯槁。十幾名連月來已經累得筋疲力盡的宮女內侍,屏氣躡足地守候在一旁,隨時準備伺候湯藥,焚香送水,傳遞資訊。
青瑣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微微一擺手,眾宮女內侍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踮著腳無聲地退下了。
青瑣步履沉重地緩步走到皇帝榻邊,她剛俯下身去,皇帝微閉的眼猛地睜開了。
她直起了身,站立著,並不說話。
皇帝混濁的眼光望向她,氣力衰微,喘息了好半天,才掙出一句話來:“你……你真的來了……”
青瑣一聽,平靜地回答:“來了幾次,您都睡著,未敢驚擾。”
皇帝聽後,默默無語。停了片刻,他才低聲呻吟了幾句:“朕曾經裝病,你還跑來見朕……今日不同了,你是真的恨上朕了……”眼睛痛楚地再次閉上。
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經到了,什麼靈丹妙藥、威力權勢再也挽救不了他這垂危的生命了。
唯有,心中的一遭病痛,還未平去。
他心有不甘地期待著。
宮漏聲滴滴答答地響著,午夜的皇宮顯得寂寞而淒涼。
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病勢垂危的皇帝,青瑣的心也是淒涼一片。她站在暗淡的燭光下,注視著閉目微喘的皇帝,沉思了很久。
終於,她湊近皇帝,聲音輕柔,語氣卻是極快速而堅定的:“他一回來,青瑣就嫁給他。”
皇帝閉目不語。
又沉默了好久,他才微睜一眼,吃力地、斷斷續續地說道:“好吧,朕不勉強你,你等著他,等他來……”
說到這裡,皇帝又氣喘起來,燭光搖曳下,他那灰白的臉龐上,似正掠過死神翅膀的陰影。
青瑣並未領會到皇帝的意思,她哀傷地望了一眼那張變得老醜不堪的瘦臉,鼻子一酸,趕緊垂下頭去,輕輕地退出了寢殿。
她的父親,那個叱吒風雲的皇帝,這次將敗在死神的魔爪裡。
怡真殿內很靜,鴉雀無聲。
殿前庭院內灑滿了悽清的月光,月光下,開亭邊,幾叢芭蕉伸出巨大的葉片,把幽暗的影子投射在階墀上、窗欞上,搖晃不寧。
此刻,青瑣已經睡著了。半迷濛半恍惚中,她分明看見了天濂一身金盔金甲,明亮的雙眸飽含深情。她高興極了,感覺自己就是林中鳥,騰翅向他飛去。三年闊別,三年孤獨,有多少心事多少話語要向他傾訴啊!
“丫頭。”他的聲音杳若塵煙,他伸出手來,憂傷的嘆息輕輕掠過她的手指。
她接住了,低眼一看,掌心中緊握的,是那一柄沾著血跡的寶劍。
她驚駭得叫了起來,醒了。
小秀捧著一杯香茗,送到她的手中。
青瑣輕抿幾口,睜著迷惘的雙眼,問道:“什麼時辰了?”
小秀連忙低聲道:“公主,您才睡下不到一個時辰呢,公主您可要保重啊。”
“皇上那邊有事嗎?”
“剛才奴婢從御膳房過來,正看見二殿下和崔玉廷將軍去給皇上請安,這麼晚了,奴婢正納悶著……”
小秀剛剛說出“崔玉廷”三個字,青瑣的神色就大變,她馬上起身說:“快給我披風,我要出去!”
碧雲軒內。
月光斜照進來,照在皇帝暗黃的臉上。他無聲地躺在炕榻上,生命垂危,但他的頭腦異常的清醒,這更增加了他周身的痛苦。
他仍然堅持著,因為他必須在彌留之際,等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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