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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的肩胛,湊近她的耳際,咬牙道:“青瑣,你別哭,你要聽我說……我是想了好久,今日一定要讓你知道,我怕過了今日就沒機會了。”
青瑣微微的一震,抬起淚眼,啜泣道:“小姐有喜了是嗎?青瑣高興。”
芳菲輕輕拍了她一下,提醒道:“我正好是借這個來見你的。青瑣,你別叫,也別哭,我告訴你……”
她在青瑣的耳邊小聲咬了幾句。
一瞬間青瑣的氣息凝滯,她睜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定住芳菲,胸口急劇起伏。亮得淚珠在眸子裡沉澱著,最後還是掉了下來,一大滴的。
原來竟是如此……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念去去千里煙波2
夜晚時分,天濂的告別宴設在皇宮裡。
青瑣原以為只是家宴,正如天清離京去豳州那般,卻不料煊赫隆重之甚。除家人外,京中王公親貴皆至,滿座名門雲集。這是皇帝的安排,他素來喜歡喧鬧浮華,這次更是極盡鋪張為天濂餞行。旁人或以為,這是在昭示太子殿下的權勢煊天,炫耀皇帝對太子的尊貴容寵……唯獨青瑣明白,一切都是假象,皇帝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嬪妃們宮裝高髻,錦繡環繞在皇帝的身邊,連盧昭儀也粉藻其姿,當著皇帝的面客氣又大度地朝青瑣打招呼。
天清也來了,他一直是沉默的。這次他坐在青瑣的身邊,體貼地為她夾菜添酒。
滿堂明燭華光之下,天濂手端酒樽站在殿中央,眾目仰望間,別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倨傲。
青瑣凝望天濂的側顏,白衣玉帶,矍目眉彩,被燭光染映得粲然光華。
明日明時的天濂,披掛戰甲,劍鋒也已霍然雪亮。
萬里的長空沙漠在向他招手,他定已鐵血錚錚,雄心萬丈。
他與她的目光相觸,眼底一絲毫光倏閃而逝,他在她的臉上流連停留,深邃莫測。
這四目相對的一瞬,各自的煎熬竟似萬古一般漫長。
終於,他還是掉過頭去,含笑與紛紛朝他致意的諸公杯觥交錯,再未回顧一眼。
面對她後來的質問責備,乃至她長久的期盼的眼,他所能給她的,竟惟有避而不見!她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難道,他這樣就可以悄然隱退了嗎?他不容她等他,單就一句“你先走還是我先走”、“我過得很好”就想草草了事嗎?
甚至,他不願告訴她真相,將痛苦馱在自己背上,儘管他們一路披荊斬棘,克服重重恩恩怨怨,在這道坎上他卻止了步:他只為自己預設好了選擇——她過得好,他便好了。
青瑣無力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無聲苦笑,苦徹了肺腑。
何其簡單?
他想得何其簡單!
他要將她獨自拋在這浮華的塵世中,以為這樣她便過得好了,他可知,他這一走,從此在她的生活中,月皎驚烏棲不盡,喚起兩眸清炯炯,淚花落枕紅綿冷啊……他想得何其簡單!
滿殿沉香繚繞,錦繡繁華,色影斑駁。她定定地望著,他的身影逐漸模糊,萬千慨然,終於化成心底深處無聲的吶喊。
殿下!
這一聲耗盡氣力,她痛苦得偽裝不了自己,茫茫然的往外走。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念去去千里煙波3
“青瑣!”天清在後面叫她。
她一時窒住,才發現外面星橫斗轉,夜色中的皇宮滿目繁華。
“我想一個人走走。”這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嗓音低啞,力氣微弱,連自己都聽不分明。她撩起裙襬飛快地跑下了白玉臺階。
夜風拂拂,夾來清新的空氣與草木淡淡的芬芳,沒想到仲春的夜竟是如此的清冷!她拼命地跑著,她好久沒有這樣的跑過了,淚光迷濛間玄直門就在眼前,清光白暈下那匹白馬靜靜守候著這個無聲的夜。
終於,她的雙腿停止了奔跑,頓覺全身綿軟無力,不得不攀住道旁的一棵樹幹,低頭大口大口的喘息。
小姐說他的內心比她痛苦百倍,而他單就轉身不再看她,可知道她心中的痛苦何止添了百倍千倍!他可知道?他可知道?
月白,風清,人寂,夜更涼了。她縮了縮肩,依舊乏力地靠在樹旁。
肩上忽然一暖,有人在後面用風氅將她緊緊裹住。
她僵住,整個人陷入他的臂彎,被那種熟悉又心悸的瑞腦氣息濃濃包圍,她似乎聽得見自己心口怦怦急跳的聲音。
“我不冷,你拿走!”她開口,扭身就掙脫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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