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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真的由不得我了。
寢宮裡楚士雄對她細細低語:“新皇他中蠱了,那丫頭是沒得救啦。”
皇后如同被人推進了冰窖裡,掩在絹帕下的牙齒咬住唇,仍感覺頭暈目眩。
“是你和柳南天干的吧?你敢這樣對濂兒!”她憤怒地盯住楚士雄,後者凌厲的目光鷹隼般冷射過來。她看得清晰無比,那一瞬間,眼前的楚士雄是可怕的。
“沒問題,等事情完畢,柳大人會治好他的。”楚士雄輕描淡寫著,徑直轉身去了。
大寶殿內因為宮人從未見識過中蠱的症狀,只道新皇嗜睡,就只有兩三名內侍守在殿內。皇后呆呆地站在殿門口,床榻邊的燭臺都幾乎燃得盡了,一片昏黃的光芒。天濂就在昏黃的光裡靜靜地躺著,夜色迷朦,似霧如紗,她的眼睛也蒙了霧,溼光光的一片。後面的楚士雄輕輕地乾咳一聲,她驚醒過來,移動蓮步往內走。
內侍領會到皇太后跟楚大人有要事,急忙點燃了鎏金燭臺,天濂周圍通亮。
“濂兒…”皇后低喚。
天濂支吾了一聲,翻身,睜開眼瞧著她,露出孩子般的笑意:“母后。”說完就來拉她的手。
淘氣頑皮的樣子,親暱自然的動作,似曾相識的感覺…一直模糊在記憶裡的片斷,彷彿一串斷了線的珍珠,如今被天濂一系列的動作串起。往事轟然倒塌,皇后恍惚看見十歲的天濂,睜著迷茫率真的眼睛,黏著她要聽仙女的故事。那時她嫉恨阮貴嬪,密謀柳南天施蠱加害阮貴嬪,那時她相信天濂不會有事的,就如現在…
她驀的抱住天濂,失措的輕叫:“不會有事的,濂兒,不會有事的…”
“什麼事?母后?”天濂嬉笑地問,他的表面讓人看起來相當健康,神智相當清楚。但是,楚士雄陰鶩犀利的眼早就看透了眼前烏黑的眸子裡是空洞洞的,蒙了層紗似的黯淡無光。
皇后頓了片刻,才淺淺一笑:“楚大人帶了兩個急奏,要請你批呢。”
天濂懶在榻上,仍不起身,仰起臉朝著楚士雄抿唇輕笑:“要怎麼批啊?”
楚士雄不急不緩道:“皇上只管在急奏上蓋上玉璽即可。”
天濂一聽恍悟,坐起身,叫道:“玉璽呢?”
那邊垂立的內侍一聽,傳了過去,一會捧著玉璽走了過來,小心地放在案几上。
這兩個奏本,一是普通的京城調撥軍糧的事,另一個則是六部包括楚士雄在內的聯合上奏,共斥青瑣累累罪行,請求新皇切勿遲疑,立即按律法辦,斬立決。
“皇上,您先看一下,再蓋不遲。”楚士雄將奏本倒呈在天濂的面前,兩眼死死地盯著他。
天濂張大著眼睛,眼光在奏本上泛泛地飄過,頭也不自然地輕微晃動起來。皇后的眼皮不經意地跳了跳,將玉璽遞給了他。天濂的神情似乎躁亂不安,抓過沉甸甸的玉璽,按照皇后的指點,玩兒似的蓋在了奏本上。
末了,他忽然又站了起來,兩眼迷惘地環視著四周。楚士雄心下釋然,趁機將蓋了玉璽的奏本捲了起來。
天濂徑直往殿門走,皇后略顯慌亂,連忙在前面擋住了他,陪笑道:“濂兒,你要去哪?”
天濂自顧說著:“我回行宮。”接著沉思,一本正經道:“她在等我。”
“她…”皇后微微一愣,表情淡淡的:“對,她在等你。”回頭喚內侍:“來人,伺候新皇回太子宮。”
青瑣是在等,她一直在等。可是,當牢房的鐵鎖再次開啟時,她等來的卻是一紙宣判她死刑的詔狀文案。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但憑魂夢訪天涯5
“青瑣接旨。”
押獄公人當面讀了那紙狀文,宣了第二日午時三刻開斬,幾個人的眼光看住了青瑣。憑經驗,凡是聽到判決的,除了少數仰天大笑,一派癲狂樣,更多的則是眼光發矇,冷汗熱汗交流,雙腿虛軟,身子不由自主地戰慄,這種人見得多了,何況是一名正當花季的羸弱女子。
青瑣跪在地面上,初始怔怔的,隨即嘴角勾起一彎淺笑,笑得愈加嫣然,嘴裡輕輕呢喃:“好,真好…”
她就這樣安靜地,筆直地跪著,一動不動。幾名公人猜測這女子或者痴傻了,大失所望,也就沒了看熱鬧的心趣,散散地出去了。
最後那個老獄頭倒是好心,俯首輕問她:“姑娘可是有什麼要求,我去給你準備準備。”
青瑣兩眼泛光,淡淡地笑道:“有勞老伯取桶水,青瑣想擦洗乾淨再走。”
老獄頭頻頻點頭,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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