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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
天濂臉上的憂鬱和苦澀毫無掩飾地露了出來:“皇帝自然不好當,何況你是知道我是怎麼樣當上去的。我總感覺到不對,可又不知道為什麼。”
“最終裁處此事的還是您,事態複雜,皇上需考慮縝密,青瑣不是一般的人。”
天濂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眼望著殿外不吭聲。明雨知道他在想什麼,便撥開別的話題,說起南方的趣聞來。天濂問了許多問題,又因眼下的事情商討著,逐漸開朗起來。
芳菲在另一邊款款坐著,見他們聊得起勁,便慢慢起了身,移步走到漏窗邊,迎著透灑的晨光放眼外面,見不遠處叢叢花木修竹間,掩映著高低隱約的亭臺樓閣,便側眼問垂立一旁的宮人:“那裡是什麼地方?”宮人恭聲回答是碧雲軒。
晨曦時分的碧雲軒,既沒有虛浮在暮色裡的縹緲,也沒有朦朧中的巍峨,像個蒙紗的少婦的臉,神秘而透著詭秘的笑。芳菲出神地望著它,沉浸在無邊的遐思中。
他們在大寶殿呆了二個多時辰,明雨想著芳菲一直沉默著,加上這幾日沒好好休息,怕她慵困,便起身告退。天濂也不強留,一直送到殿外,看著他們倆的身影在白玉欄間消失才進去。
明雨攜著芳菲在蜿蜒曲折的甬道上走,明雨仰首望了望奢麗輝煌的皇宮,低眼看妻子,芳菲正抬眼看他,夫妻倆相視而笑。
“方才在殿裡見你一直不吭聲,在想什麼?”明雨問。
芳菲清柔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的困惑:“表哥你知道嗎,我突然感覺皇上的被刺有點蹊蹺,究竟是什麼呢?…”說到這裡又自嘲的笑笑,或許自己太敏感了,要是抓到那個任浮,一切就會水落石出了。
再說天濂回到了殿內,有些慵懶的仰躺在床榻上,呆呆地出了會神,煩躁不安地轉過身,正看見了明雨放在案上的南夷猩唇。
他起身走到案旁,解開包在外面的錦布,見是一個雕工精緻的木盒,哧的一笑,自言自語道:“南夷猩唇?這傢伙,也知道送禮了。”
一手攥了木盒,一手撩起袍衫輕快地斜靠在床榻上,掂了掂木盒,感覺好奇,用手揭了原本封好的木蓋子。一隻小金蠶突然從裡面跳出來,瞬間停在了他的手背上,天濂大吃一驚,手中的木盒掉在了地上,啪的,一盒子的南夷猩唇散落一地。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但憑魂夢訪天涯4
他手疾眼快,用另一隻空手捉住了小金蠶,但是仍然感覺手背似被細微的蟄了一下。他使勁地將小金蠶甩到了地面上,接著用腳尖往上面踩了踩,小金蠶自然一命嗚呼了。
站立在殿內的宮人慌忙地圍攏過來,天濂指了指金蠶的殘骸,又指了指一地的南夷猩唇:“你們且收拾一下。”抬手仔細的瞅了手背,覺察不出什麼。“一個小蟲子而已,定是不小心讓它跳進去的,或者明雨故意嚇唬嚇唬我?”淡然一笑,也就把這事置在一邊了。
今夜的皇后與往日的繁麗疊墜不同,一身淡妝,淺色的雲裳也沒有大鑲大滾的,兩鬢茉莉花如雪,顯示出青溜的一簇烏雲。人看起來比尋常消瘦幾分,倒添了一絲伶俏,三分年輕。盞盞紅燭在金絲紗的映照下愈加明耀照人,四處暗香輕繚,兩邊侍女垂眉斂目侍立。
“皇太后,都尉大人來了。”簾外的侍女稟道。
皇后聽到稱謂有一剎那的怔忡,心中百味萌生,不知所云。楚士雄進來,聽到唱禮似乎也滯了一下,再看皇后淡淡地在鳳榻上端然靜坐,合著周圍的綽綽燭影,不由得牽了牽嘴角,慢慢的下拜,並未低頭,斜眼朝著皇后露出刻薄調謔的笑容。
皇后只裝作沒看見,手中的絹帕緩緩遮住櫻唇。看著室內的侍女屏聲引退,然後,拿絹帕的手一顫,一鬆,帕子的一角如綻開的花瓣無聲垂落,露出帕上精繡的牡丹,淺淡一笑,優雅而自若。
楚士雄已經站起來,似乎瞧見了她的笑意,他抑住蹙眉的衝動,唇角仍是似無似有的笑。
“皇太后好不好笑,隨為臣去大寶殿就知道了。”
“濂兒,他沒去太子宮?難道今晚宿在大寶殿了?”皇后自若的笑意變淡了,透著盈光烏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定楚士雄。
面前的楚士雄緩步附在皇后耳邊,低語道:“別急,聽我說…”
夜風乍起,沿道上間隔盞盞對紗燈,光華璀璨水線般流轉。兩邊枝繁葉茂的攀藤綠木,一枝枝地沿著青磚石縫蔓延,鋪展在腳下,清香臨風吹送。皇后卻覺得一股股甜腥的味道在鼻孔下盤旋繞回,她差點嘔吐出聲。握著絹帕的手死死地按住心口,只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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