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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時,望進的那雙他不能忘記的美麗眼睛。
他道:“叔叔,你來了。”
楚非歡看著面前的孩子,目光中難得的染上了一抹暖色,三年前他抱著他小而軟的身體,那時他還只是個嬰兒,在長樂宮離火地裡安靜的躺著,身側是母親慘不忍睹的屍體,他抱起他時,於濃烈血腥與火焰焦臭氣味中清晰的聞見了嬰兒的奶香,火光裡孩子的臉飽滿如桃,而身側,深愛的女子漸化飛灰,那一刻他突然覺得,棧渡橋那花開一樹,一枝遲春,終是永久凋謝了。
時隔三年,嬰兒長成活潑靈動的孩子,死去的人歷經三生以軀殼復生,一切都似乎在完美重來。
然而自己呢……
有些失去的,便永久失去了,永遠挽不轉來,如同時光,如同那些靜好卻沉默的歲月,如同……他曾經健康完好的肢體。
往事是怎樣的一場煙夢?一夢而醒驚覺的又是誰的預言與結局?
他目光沉落,如同深海。
蕭溶卻突然靠了過來。
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這位他很喜歡的叔叔,為什麼用那般悲涼疼痛的目光看著自己,然而那疼痛令他亦覺微痛,他短短的四歲生涯裡,未曾有過這樣的感受,這令他迫不及待的要將溫暖傳遞給他所重視的人。
他靠過來,用自己的臉,捱了挨楚非歡微涼的頰。
還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大人般的寬慰,“好了,現在都好了……”
楚非歡怔住。
他視線緩緩轉向肩膀上的小肥爪,而臉頰上溫暖柔細的觸感還在。
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對待一個孩子的體貼與安慰。
不同於成人的憐憫會帶給人撕裂般的痛感,純稚的情誼,如梔子花般的潔淨,如絲綢滑軟美好,拂過內心滴血的裂痕與創傷,療效如同妙藥靈丹。
楚非歡垂下眼睫,將一懷激越都掩在目光之後——他最終還是不知道如何應對。
蕭包子卻根本不以為杵,咧嘴笑著,得意洋洋看著他娘。
秦長歌對他讚許點點頭,此時祁繁容嘯天已經迎了出來。
一見楚非歡,祁繁便道:“楚兄,後院棲綠園,清幽安靜,我已命人打掃出來,便請那裡安歇如何?”
容嘯天默默無語,遠遠站在一邊。
“我還是住皓雪軒。”楚非歡輕輕道:“習慣了。”
這句話說出,心中又是一痛,習慣了——這三年,更習慣的是破廟陰溝殘羹冷炙吧?
容嘯天已經快步去命人收拾皓雪軒,腳步飛快,祁繁親自上前,接過秦長歌推著的輪椅,道:“時辰不早,你還是早些回趙王府,免得他起疑心。”
“嗯,”秦長歌進了書房,找了張黃裱張,大筆一揮,胡亂畫了個符,揣在懷裡,祁繁又遞上一個紙卷,道:“您上次要我查的三件事,赤河路遠,訊息還沒回來,另兩件事,寫在卷中,您帶去看著。”
點點頭,一併收入懷中,秦長歌回眸對楚非歡一笑,“楚兄,既已回來,便請安心養病,我會盡早結束在趙王府的差事,大家好好聊聊。”
卷一:涅槃卷 第八十一章 遇險
趕回趙王府,已經是上燈時分,秦長歌裝模作樣把“神符”貼在小院院門上,蕭包子則蹲在院門口,繪聲繪色口沫飛濺和一對婢僕大談那位“仙師”是如何的神奇如何的大駕子他們父子兩人為了求這符又是如何的艱難從上午等到下午,聽的兩個下人咋舌連連,對那個鬼畫符的東西,充滿了膜拜之情。
打發走婢僕,蕭包子拽著秦長歌,把今天遇見蕭玦的事說了一遍,不過很聰明的隱去了買點心的情節,直說自己逛街遇見蕭玦 ,皇帝陛下很好心的請他吃千層糕自己嚴詞拒絕卻盛情難卻為了避免皇帝老子生氣砍他腦袋只好勉強吃了一點點云云。
秦長歌哪裡理他的鬼話連篇,注意力都在那個道士和那番對話上,聽完仔細的瞅了瞅包子……這孩子,雖說像前世的睿懿多些,但確實有些蕭玦的影子,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只會越來越像,遲早都會被發覺的。
嗯…。。如果蕭玦沒有在上林庵找到她,會想些什麼呢?
如果他真的認為睿懿他們母子都活著,而包子是他兒子的話,那麼懷疑她也是正常的,看來得加快在趙王府探索的腳步了。
從懷中摸出祁繁交給她的紙卷,看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果然如此。”
郢都大儒孟延元戶貼上的生辰,並不是趙王府在王府為他慶賀的那日。
而隴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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