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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那感覺,想必比死還難受吧,秦長歌知道現在自己能做的,只能是盡力維持非歡那一份尊嚴而已。
上得車來,楚非歡神情平靜,馬車微晃中他突然開口,道:“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麼?”
“文昌公主身邊的一個宮女,隨她在上林庵帶髮修行為國祈福。名叫明霜。”秦長歌簡單談了些當前現狀,又道,“非歡,那日明明是玉自熙帶走你,如何會到了素玄這裡?”
“我也不知道,”楚非歡淡淡道:“我醒來時,看見的就是素玄。”
“這兩人交情倒好,”秦長歌若有所思的敲擊著車板,“非歡,關於剛才你‘看見’的那個秘密,祁繁他們都不知道,暫且,不要說吧。”
烏黑的眼睫抬起,楚非歡深深凝視秦長歌一眼,目光一些難明的情緒翻掠而過,卻深不見底,半晌道:“好。”
蕭包子今天很鬱悶。
因為大家都那麼奇怪。
先是娘,那個整天一副無所謂樣子也沒什麼事能令她有所謂的懶娘,突然象被打了一拳一樣,丟下他就跑掉了。
她那樣子,居然象是在害怕——她會怕?他只知道她怕老鼠怕得要死,她說那是她自己幾輩子都克服不了的怪癖和弱點——嗯?幾輩子?——但是活著的人或事,他可從沒覺得她會怕什麼。
然後不過是吃個糕,居然吃到了皇帝的龍爪,雖說後來賺到了足夠吃三年的點心,不過皇帝陛下也太小氣了,不過一點點心麼,犯得著心疼得摔了碗?
不過他摔了碗就去上林庵找娘了,哦,娘你又被皇帝發現溜號,你完蛋了你。
蕭包子得意的嘎嘎笑了一陣,想起兩個叔叔,又苦起臉。
祁叔叔和容叔叔也不知道怎麼了,容叔叔先回來,象一陣小小的颶風般呼嘯著捲過庭院,一眨眼就扎進了他的屋子,哐噹一聲門關上的震動,周圍三間房子同時顫抖。
他躡手躡腳的想去偷聽發生什麼事了,離門口還有兩丈,呼一聲,一卷畫軸擲了出來,擦過他的鼻尖,奪的釘在了他身後的牆上,卷軸嘩啦啦的攤下來,在風裡飄搖,他湊過去看,幾個很漂亮的字,“戒急用忍”。
這字,很早就掛在容叔叔房裡,今天不知怎的被他扔出來了。
他正疑惑,咣噹又是一聲門被撞開的聲音,容叔叔再次風一般的捲了出來,捲到釘在牆上的畫軸面前,呆呆的看著那幾個字,緩緩伸手要去摸,卻如被燙了般飛快縮手。
他好奇的偏頭盯著容叔叔看,容叔叔眼睛怎麼有點點紅?臉色怎麼有點白?嘴唇怎麼有點點青?咦咦,更白了,更青了,更紅了…………
呼啦一聲,衣袖一甩,某個想窺視他人激烈翻湧內心的小人被穩穩的請出院子,樹上待著去了。
蕭包子那個委屈啊……搞什麼,不就是想哭麼?值得發這麼大脾氣?我也經常哭啊,我怎麼沒把你送樹上去?
發狠——要練武功,要練最強的武功,練成了,不管想不想哭,只要我高興,袖子一卷,咻一聲,你們也給我樹上待著!
發狠完了,探頭對樹下看……怎麼下來啊啊啊啊……
有人推門進來,步子穩當,蕭包子大喜,轉頭看見是祁叔叔。
正要呼喚,卻見祁叔叔也沒了平日裡那嬉笑的神情,步子很快的也到容叔叔房裡去了。
蕭包子盯著他的手,他推門的手,好像在抖?
室內有低低的說話聲,那語聲遠遠聽來,象困在夢魘中掙扎不出的嗚咽。
蕭包子突然覺得蕭瑟,今天每個人都很反常,每個人都很奇怪,彷彿,有什麼未知的事情,在這個平常的日子裡,翻天覆地的掉了個個兒,啪的一聲,拍散了許多早已塵封的往事,騰起的菸灰,瀰漫了新的霧障。
這種奇異而凝滯的氣氛令他困惑,想了半天,乾脆伸了個懶腰,躺倒。
一線昏黃的夕陽,映在他長長的睫毛上,那睫毛長而微卷,如安靜的金色的絲絃。
他睡著了。
當蕭包子醒來時,他已經睡在孃的懷中。
睜開眼,第一霎,看進一雙琉璃般明澈美麗的眼睛裡。
他呆了呆,有點迷糊,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夢中,因為剛才在夢裡,他見過這雙眼睛。
然而他瞬間笑了。
因為他看見他那個懶散的壞娘,正笑眯眯的拿冰涼的手去貼他的臉頰。
於是他一激靈,立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咧嘴一笑,蕭包子很開心的想起自己踮起腳遞上玉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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