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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日夜夜的思念;在那個遍尋不到,走投無路的絕望時刻,我內心所有的念想,都集中在她身上。發現這一點,我又幸福又惶恐,似乎犯下了罪孽,但我已顧不到。她溫軟的手在我的手心裡,她的笑靨就在眼前,她這樣時時刻刻就在我身邊,我還有什麼要的?
敏兒醒了,哭鬧起來,我們一起逗他,晴初招呼我去拿小搖鼓,我手忙腳亂一陣翻,將能拿的玩具都拿來,小泥人,竹編馬,搖鼓,還有我給他買的銀鎖片,抓了滿手去逗他。但敏兒一概不要,幾個月大的嬰兒力氣倒有一把,粗大的眉廓和方正的下顎,這孩子確實不像晴初也不像公子。
“公子喜歡敏兒麼?”
她點頭,“敏兒生下來後,元澤是第一個來的,一應物品他早已備好,後來……出了些不好的話,他就每日都來,他在的時候,就好些。”
我心裡揪著痛,我知道那些“不好的話”是什麼,雖然我早已經問過她,晴初總是不肯講分明,我早在小果兒那裡聽說,帶頭傳謠言的就是公子身邊的奶孃高媽媽,那高媽媽仗著奶過公子,只見了敏兒一面就說敏兒不像王家人。我幾乎想去找那老太婆理論,晴初死命的拖住我。
“那邊人都是一夥兒的,你倒是找誰去?何況你的事還沒過去,怎能再破一次臉?”
我忍了氣,消了念頭,晴初現在是個息事寧人的女人,她只要她關心的一應人都安好,只求個表面的平靜就行。
“還有……元澤夾在裡面,又怎生調停?”她聲音低下去。
我們都不說話了,公子是繞不開的話題,也是我們心裡的重軛。
公子自那日後,再也沒有叫過我。他每日在外,回來總是匆匆,我去,他也不見我。我只想問他一聲,解釋,道謝,致歉,謝罪……也許都不用,還有那一別多日,積壓在心底的想念,也不用他知道,我只看他一眼就行。我總有一句很要緊的話,尚未對他說。
但他不給我這個機會。
我站在道旁等候。遠遠看他與一群人邊走邊說的過來了,眾人簇擁中的他,仍是瘦削而孤楚。我想叫他,卻忽然噎了聲。他微微轉頭,看到了我。
那一瞬間的長度……他那短促的一愣神,彷彿百年之久。我屏息的等著,一瞬之後,他已將頭掉過去,一邊繼續講著,一邊走遠。
他在書齋外,給眾人訓話交代,我躋身其中,只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或者多交代一句,他緩緩說著話,視線從眾人臉上一一滑過,目光到了我這裡,安然的注視,再安然的離開,沒有多一秒,也沒有少一秒。
我在書房前等著,執拗的從中午到黃昏,他一下午忙個不停,幾乎沒有歇息。他這幾天正病著,皇帝下旨讓他任新職,他只是淡淡一笑,提筆寫了辭呈。琳鐺將飯和藥端進去,又原封不動的端出。我只希望他能發現我在外面,但不停有人進出,他又成了個工作機器。天黑的時候喜姐兒出來,對我說,公子吩咐你回霽月樓去吧,事情他都知道了,要你只管盡心服侍少夫人,不必親自來回話。
原來他早知道我在外面,他只是不願見我。
我給昌王趙憬寫信,感謝收留,但盛情難卻。他很快回信,信中不提此事一字,只是讓人將我的物品,封了箱子送來。我殺呂惠卿一事竟無人提及,也許是他暗中瞞混了過去。畢竟呂錦闌也是因為私心來報,這事發了後,料想呂錦闌也害怕,因此守住了秘密。
呵呵,我是個可笑的白痴,自以為一切是如我所想,一切瞞天過海,重新風平浪靜。但那時,我真的就如此天真,在20歲女孩的心裡,世界可以很簡單,那就是付出與回饋,熱血與忠貞。雖然我早知道付出未必有回饋,但我一腔熱血所作的,我總相信是對的。
敏兒足月,按規後晴初應該帶他回孃家一趟,之前那邊的人已經來過,正逢府中出事,這兩天那邊老太太親自派人來接,這回實在推不過,只好回去。我幫著打點她出門的東西,轎子車馬,禮品箱子,敏兒的衣服。然後給她準備洗浴的熱水。
加了藥材一起煮,又細細研了花瓣的一大桶滾熱湯香湯拂拂冒著蒸汽。“你也來。”她叫我。
這回我沒抗拒,給她除了衣衫,我自己也潛進那熱騰騰的水裡去。這樣的一大桶熱水正是現在需要的,我將自己淹在其中,只露出口鼻呼吸,讓無孔不入的,水流將我滲透,霧氣瀰漫中有片刻的神思不屬,這神思不屬,是天賜的放鬆。
晴初在身子在水下尋找我,她溫柔的手,覆在我的腰上。“你不舒服麼?”
我搖頭不答,我還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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