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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個大美女。”
晴初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樓下小果兒正拿把小鏟子在地下不知道撅什麼,她仍帶著那一點古怪的笑,“狀元有什麼好,美女有什麼好?我的孩子只要他一世平安,誰前世作孽,把魂魄託在我肚子裡,生在這深不見底的相府裡。”
她聲音越來越低,我抬起頭,她身子正順著窗欞滑下去。
我大驚的奔過去扶她,她失了分量的栽在我懷裡,我急聲叫她,她兩眼闔上已失去知覺。
御醫院的大夫遲遲未至,晴初在暈迷中開始出血,我們手足無措,伍媽媽畢竟有些經驗的,囑咐我們不可動她,只一遍遍給她擦身,喂一點水,她有了知覺,說不出話,只是死命的攥住我的手再不肯松。我們又不停的去內府找人,但公子又一早跟相國進宮去了。過一會,五夫人親自來了,帶了一批婆子媳婦,進來就長吁短嘆又唸佛,又罵下人都是吃白飯的到現在也找不來大夫。等到大夫終於趕來,我抽出被晴初握得淤青的手,讓大夫好生看她,大夫望聞問切的鼓搗半天,說是腸梗,開了方子。
即使我這樣不通醫術的,也知道這不是腸梗,但孩子終究是保住。我痛悔不已,晴初日夜不安的直覺竟是真的,但我們都說她敏感多慮,是產前焦慮症。本來可以防到的事,我竟讓它在眼皮下發生!晚間的知更聲又響,晴初睜開眼睛,她奄奄一息,頭髮粘在唇邊,目光散亂的緩緩尋找。
“我在,”我握住她,“孩子也平安。這一次可是險。”
她微微點頭,無力說話,合上眼睛。過一會才又說,公子回來了麼?這事……能小就小,且儘量多瞞他一些。
公子已一步踏了進來。
第二天我去公子書房的時候,他正與一幫人埋首在一張大地圖裡,他拿了枝硃紅毛筆在上頭圈圈劃劃,沿一條河道將沿岸城市圈勾在裡面。我知道他們又在煩那個黃河改道的事。
他聽到我進來,也不抬頭,一邊看地圖,一邊聽身邊人彙報那些堵水築牆的工程數字。
“目前城基厚二十尺,牆高十尺,百姓與官兵都在牆上搭棚,耗資已三百萬緡。”文書捧著單子念,報給他聽,又將摧毀戶數,遷戶數目一一報給他,
“牆再鑄高三尺,人手若不夠,禁衛軍也可以調去。”公子簡潔的吩咐,那文書飛筆記錄,又說,“要是再堵不住,勢必影響開封,災民每日增加,死傷又添,這筆款子……”
“國庫早就空了,眼下只有再增款,讓那些大員拿。”公子想一想說,“父親那裡我去說,月俸上了三百貫的,從相國府開始,先捐。”
門被輕輕推開,梓博踏了進來。公子抬起佈滿血絲的眼睛,盯著他。
梓博揮揮手,其餘人下去了,他低聲對公子說,“查明瞭,是馬錢子。咱們半日園裡就有種植。但少夫人那裡卻無,少夫人的方子裡也絕無這一味。少夫人中的,只怕還是提煉秘製過的。”
公子緊握住桌邊,繼續握緊,手背泛出了青色筋絡,他嘴角抽動,眼睛變得可怕起來,似是忍了又忍,忽然發力一揮胳膊,兩隻架子上的汝窯花瓶應聲而落,碎了一地。他沒有停手,反手又將壁上一張字畫撕了下來,幾下扯爛。
外面的丫鬟小廝一擁而進,都呆了,誰也沒見公子發過這麼大的火,他本是最能剋制的人。但誰也不敢問他,都知道公子的精力體力已透支到極限,他從昨天得知晴初的訊息急急趕回,在霽月樓陪了半宿,直到現在未合過眼。
琳鐺兒小聲指揮幾個丫鬟輕手輕腳的打掃,不一會兒地面收拾乾淨,眾人依然退出,屋裡靜的若無其事。
公子瞧著那塊乾淨的地面,終於從抿得刀鋒一般的嘴裡擠出一句話,“查。一個也不放過。所有食物,所有進出霽月樓的人。”
梓博躬身領命。我在旁已驚得說不出話,公子無疑是在查晴初的病因,無疑他也不信那大夫的話,但馬錢子?馬錢子不就是半日園裡有種的那棵毒樹?這深不見底的相府,當真有人存了心去害晴初?
簡文浩這時匆忙走進,手中一疊報單,他滿面興奮,見此場面愣怔一下,公子轉向他,他才說,“妥了。本來要遷走的富戶都留下來,軍隊那邊也妥了,前天送去的乾糧已送達,此行共救下百姓三千人。”
公子瞧著簡文浩手中那疊報單,良久,伸手接了過去,簡文浩瞧瞧公子冷凝成青灰的臉,又說,“大家都議論,公子如此全力輔助相國疏浚河道,又相救百姓,實是俠道柔腸,聖人之舉。”
公子捏住那疊單子看了看,一個淒涼的笑浮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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