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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在園裡找了房子當宿舍。我性格越來越孤僻,沒事輕易不回家。我知道自己向著一條沒救的路慢慢滑去,爹媽卻是眼睜睜看我如此無計可施。
我爸又過了半天才說,海棠,你是我女兒,跟我一樣任性。但我一早跟你講,不要去穿越。
我媽淚光漣漣插進來,是我不好,她中途回來我就該把她綁在家裡……
我煩躁的掀掉被子,又想掀掉床頭的花,媽B的這是誰送來的,居然還是一蓬子白菊花!
我媽的注意力開始轉移到另一方面,她細聲細氣,給我講了一篇千字文,具體是耗在這個植物園裡沒有前途,喜歡園藝是沒有錯的,在學校裡還不是一樣能研究?你還年輕,過幾年就難講了,那個邊城,不是還在等你?他人又帥又溫柔,家世更沒話講,今年過年我們兩家人見個面?
我低著頭,忍耐著,我媽又遞給我一份報紙,我看到標題是,千年海棠修煉成妖?著名園藝師疑被催眠昏倒樹下。
我一下揪掉報紙。夠了,我忍到頭了。我頭痛的像有鼓槌陣陣在敲。我沉著聲音請他們出去。隨後一下埋到被窩裡,藏起頭臉。我哽住的呼吸只有自己聽得到。被子裡多好,混沌溫暖,沒有時間,沒有過去,沒有將來。我只想關閉自己,我什麼防禦都沒有了,有誰能看透我的偽裝,直擊我的脆弱?誰有柔情的一隻手,輕輕撫摸我的頭髮,在我耳邊輕聲安慰,麝奴,別怕。
我抬眼,頭越來越痛,眼前是漆黑的。沒有這個聲音,沒有這隻手,也沒有麝奴。
晴初,我答應過你要將所有來龍去脈都講給你。我的身世,我的來歷,我幼稚的愛情和荒謬的計劃。梗在胸頭的秘密年深月久便滲遍血脈神經,像古牆上沉默不語卻深深刻畫的裂紋。我不能去觸控,也無法修補,我不能想起,更忘記不了。
晴初,這故事中本沒有我,也不必有我,我一念固執闖進,便教餘生都不安寧。那些生生死死隨人願的日子依然在我嘴裡發著苦。誰知道?我的舌底從來都藏著毒,準備隨時喂向你。
我自小是個孤僻的古怪小孩,一向獨來獨往,油鹽不進,從來是笑得孤單,流淚更加不示人。我從小闖禍,成績單上一直寫,家長要配合教導,多做交流。但我爸媽無法也無心與我交流。
我的媽媽,是一個長年寡言少語的人,她沉默,只因為爸爸更沉默。媽媽不是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因為爸爸雖然是這個年代最傑出的穿越工程師,但我從不覺得他算成功。
因為他太不快樂。他始終心事重重如山峰冰雪終年不化。別人叫教授他從來不應,他半路起家,跟一幫搞科研的研究穿越機器,笑話!穿越機器!多啦A夢麼!據說他年輕時也是個頑主,參加過一次電視臺的穿越挑戰,不但大獲成功,還成功虜獲了那個年代最紅的妓女的芳心,有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千年愛情傳奇。從此開啟名氣,更迷戀上了穿越。據說他在後來的十幾年裡心心念念,只想著再去穿越。這個據說是我媽說的,因為她說她跟幾個朋友一起,拼死留住了他。(此段穿越往事可見《海棠紋身》//。qidian。/book/1431326。aspx)
媽媽不常跟我說這些事,她只在我爸又心神不寧放空的時候,才陷入哀傷。她不與我爸爸爭吵,對我爸的徹夜忙碌也沒怨言。他們未必不恩愛,只是從不爭執,一派沉寂的,沉寂的舉案齊眉。
這樣,我一意孤行的成長,放任自流的成長。從小轉學,大學轉系,輾轉遍也沒有讓我靜心的東西。我迷戀魔獸與昆汀,大學時認識一幫烏合之眾,常拉幫結夥驅車去河邊,大家自己帶了鼓和各種樂器,吵鬧喧嚷的篝火過一夜。或者我悶在小的小屋裡,煙霧瀰漫裡盡情遊戲。我長到19歲,心裡基本沒有進過人,也不幻想童話型邂逅。我沒有想象的目標。有時候獨自在學校的植物園流連,跟園藝老師學習嫁接,花草樹木的自然規律比人要有趣的多。
大二時我準備休學,這樣的日子實在平庸幼稚。我爸破天荒找我長談,他剛被諾貝爾獎拒絕。他的團隊憤憤不平,他倒是無所謂,他只是跟我說,不要休學,不要試圖改變命運。你現在年輕,什麼都不在你眼裡,但其實命運與歷史一樣,都是無法更改的。
我覺得他簡直可笑。我不過是要中止學業,扯什麼歷史?他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但實際上我對穿越毫無興趣,那是一件無聊且危險的,毫無意義的事。但我爸依然淳淳教誨,他這樣教誨的時候不多因而我記得格外清楚,他對著一樹將凋的海棠出神許久,才對我說,不要玩穿越,不要試圖更改。歷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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