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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今日得空來朕這裡,所為何事?”這老狐狸一天到晚琢磨著嫁兒子,才捅散了他的好事,這回千萬別又找出個公子來給她添堵。
徐師早在進書房時就留意著岑睿,觀察了半天,從面龐上沒看出多少有用的東西來,對上岑睿投來的笑眼,心裡一驚。驚了後又自嘲了下,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而已,遂笑道:“臣是專程來為陛下解憂的。”
徐師說的不是假話,他是真心實意地來替岑睿想法子散心出氣的。法子很簡單,也很對岑睿的路子,出宮遊玩,地點設在京郊的泗水亭。
泗水亭建在蒼山之上,曲徑通幽,篁竹成林。春初時分,山巔霽雪清寒皚皚,山腰繁花搖亂玉彩,遠眺吳江滌如白練,蕩人心懷。
為得岑睿肯首,徐師著重道是請了許多樣貌秀美的年輕公子作陪。
岑睿摸不著頭腦地看他,雖有前車之鑑,但盤踞二分之一朝廷的徐氏的面子岑睿還是要給的,沒考慮多久,她便應下來了。送走徐師,她招來剛才的宮人,確認道:“首輔是去了欽天監?”
宮人喏喏點頭,岑睿拿筆在紙上戳了兩下,換了身便服,往欽天監去了。
欽天監本與六部設在一處,有一任欽天監嫌六部太吵,擾他不能安靜地夜觀天象,一道奏疏上去搬出去自立門戶了。故岑睿搭著馬車轉出了皇城,又往西行了兩條街,才在城東一處楊柳依依,人聲鮮少的地方停下。
這任欽天監岑睿僅見過一面,是個年逾古稀的老道士。因為聽說很有些神通,被先帝用一卷古經從個破舊道觀裡挖牆角挖過來。岑睿只記得他是個喝得爛糟糟、酒氣熏天的老頭,耳朵不靈便,說話得靠喊得。
她站在神似道觀門楣的石門下,滿腹疑惑,傅諍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信命之人,找他來作甚?
石門下有個扎著雙髻的道童在掃落葉,來回掃了兩圈,已看了岑睿好幾眼。見她遲遲沒有動作,方停下掃帚問道:“這位公子可是姓秦?”
岑睿不語,那道童只當她預設,又看了看她,道:“我家大人說,秦公子來了,徑直往裡去就是了。”
將錯就錯,岑睿欣然地順著道童指引的方向提步而去。
欽天監的草木廊柱皆是仿照著陣法修建而成,門門相接,廊廊相扣。走了百十步,岑睿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只覺眼前槐柳處處相同。誤打誤撞之下,倒也讓她撞出了條小徑來。
小徑深處,有輕言碎語從依依楊柳裡傳出,為風所擾,並不清晰。
岑睿撥開重重枝條,走近了,才聽清其中一人正是傅諍,而另一道年輕男聲卻著實陌生。
“你若早日找我來,也不必受這噬骨吞肉的痛楚。”年輕男子的嘆息聲中含著幾分責備。
而後便是長時間的寂靜,岑睿旁聽不下去了,挑開柳枝的剎那,手足冰涼……
傅諍左手持了卷書,右手卻是袖沿高卷,肘部以上的臂膀血肉模糊。一條蛇狀的黑線蟠曲在肌理之中,蛇頭處已露出白骨森森,濃稠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張掖猜測傅諍中了蠱,岑睿卻沒想到,會是活生生吞人血肉的蠱術。再一想傅諍平時毫無異狀的表現,她突然覺得傅諍此人遠比這蠱毒要可怕的多……
拔開藥瓶的年輕人平和地建議道:“陛下看不下去,便不看罷了。”
岑睿費了好大功夫才將眼睛挪開,話在嘴邊打了個轉,不知從何說起。
傅諍的視線仍放在書上,並不理她。
披著道氅的男子笑道:“陛下莫要怪罪他,引蠱極為疼痛,他即便有心也無力開口。”又看了眼傅諍:“再者,若與陛下說話,他的心怕就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奉上~果然好遲了T T
這章的主題是:廢柴也會成長的!
【貳拾】謠言
傅諍心亂會是個什麼樣子,岑睿對著一簾碧柳沉思,思了一炷香的時間,決定還是不要嘗試去勾他說話了。
這麼善良體貼的皇帝陛下,從哪找喲,岑睿自憐自賞地捏著根柳條感慨。
日頭從頭頂滑到了西斜,靠在樹樁上打盹的岑睿被喚醒時,傅諍已是衣冠整齊,神色無殊。若非殘留在鼻下的一縷血味,光看他泰然自若的表象,全然瞧不出一絲身懷毒蠱的跡象。
夕陽刺入眼中,岑睿揉了下乾澀的眼睛,問道:“取出蠱蟲了?”
“哪有那麼容易,”替傅諍療傷的道士道:“蠱蟲深入骨肉,強行取出,只會致使其狂躁暴動,適得其反。”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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